词条 | 元时期的安徽文学 |
类别 | 中文百科知识 |
释义 | 元时期的安徽文学分类:【地域文化】 一、金代安徽作家的文学创作 金朝是由完颜阿骨打(即金太祖完颜?)于1115年建立的女真族政权,它在建元收国之初,先后灭亡辽与北宋,据有淮水以北的广大地区而与南宋对峙,直到1234年,才被新兴的蒙古所灭。金朝所统治地区的北方汉族居民和北方少数民族天秉质朴刚健的气质,发为诗文往往华实相扶、风骨遒劲,加上历史悠久的中原文化的熏陶和哺育,金代文学得到了长足的发展,从而丰富了祖国的文化宝库。金代安徽作家的数量并不多,这主要是由于安徽的广大地区并不在金朝的统治范围内,金代的安徽作家大多是由宋入金的亡宋官员,或以科试仕金的文人士子。正因为如此,金代安徽作家的创作活动不太活跃,文学成就也不甚高,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家当推刘著和刘瞻。 金朝建元收国之初,统治者忙于灭辽克宋,不暇偃武修文,因而金初文学主要是借才于异代,由来自辽、宋的文人学子在文坛上争雄竞胜。清人庄仲方指出:“金初无文字也,自太祖得辽人韩辨而言始文,太宗入宋汴州取经籍图书,宋宇交虚中、张斛、蔡松年、高士谈辈后先归之,而文字煨兴。”(《金文雅序》)金太祖在位期间,文学比较朴陋。金太宗即位后,相继罗致宋朝的许多文士,他们各以自己的创作为金初文学增辉生色,使原本较为沉寂的金初文苑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但是,由于这些文士仕金往往有着难言的苦衷,而从当时的道德标准看他们实处于进退失据的境地,因此他们作品多表达恋乡怀土的情感,或表现仕金后内心的矛盾冲突。然而由于无力摆脱现状,他们有时便难免采取回避现实态度,寄情于林影水光之间,刘著便属于金初此类作家之列。 刘著 (生卒年不详) 字鹏南,晚年自号玉照老人,舒州皖城(今安徽潜山县北)人。宋宣和末进士,入金历任州县。年六十余,始入翰林,充修撰,终于忻州刺史。刘著的诗歌在思想内容上以表达家国之思为主,如《枕上言怀》:“九土将分裂,中原政扰攘。孰为真汉相,却忆假齐王。晋室迁神鼎,梁园作战场。可怜羁客梦,夜夜在家乡。”诗中含蓄地分析了宋王朝失政的原因,并直率地吐露了自己的强烈思乡情绪。又如 《次韵彦高暮春书事》: “平生漫浪老清晖,却扫丘园属少微。世乱伤心青眼旧,天涯流泪白云飞。羁愁只忆中山酒,贫病长悬子夏衣。泽畔行吟谁念我,祗应形影自相依。”诗中除表达了诚挚深切的家国之思外,还隐隐流露了不得已仕金的苦衷及难以被人理解的苦闷。元好问 《中州集》记云:“皖城有玉照乡,既老,号玉照老人,示不忘本云。”刘著晚年以籍里为号,正是他的怀乡恋土情感的生动体现。唯其如此,刘著的诗不仅在思想内容上以抒发家国之思为主,而且在艺术形式上也多以江南风物入诗来构造境界。如“浩然诗思天涯远,月满江南小谢楼”(《次韵王子慎玉田道中一首兼呈韩公美阁老》)、“郭外桑麻知几顷,船头鱼蟹不论钱”(《顺安辞呈赵使君》)、“只今唯有潇湘月,万里相随照不眠”(《闺情二绝》),等等,这些景物在诗中经过诗人巧妙的淡化处理,反而形成了更为鲜明的意象,从而很好地传达了诗人寄寓在这些景象风物中浓厚的家国之思。刘著亦擅词,且其词如诗,亦以抒写家国之思为主。如 《鹧鸪天》: “雪照山城玉指寒,一声羌管怨楼间。江南几度梅花发,人在天涯鬓已斑。星点点,月团团,倒流河汉入杯盘。翰林风月三千首,寄与吴姬忍泪看”。词中由景及人、因事抒情,层次极清晰,且所抒发的情感真挚深切,词中景物描写虽虚而实,很好地衬托了作者的情感表现。刘著的诗词创作并不是很出色,与当时名家宇文虚中、蔡松年、高士谈、吴激等人尚有一定的距离,但是他的诗词中所抒发的强烈的怀国思乡之情,体现了当时错综复杂的民族矛盾在作家内心深处所激发的思想冲突,而这恰恰构成了金初文学的基调。因此,刘著的诗词创作,和金初其他作家作品一样,饱和着去国怀乡的真挚情感,虽然在艺术形式上不甚着力,却也具有一种撼人心魄的艺术力量。 金代中叶,从11世纪60年代至12世纪初,由于社会安定,作家偏于雕章凿句,追求形式上的新巧。他们的作品涉及了更为广泛的社会生活领域,内容益加丰富多采,金初作家那种强调的家国之思和缠绵悱恻的情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闲适的情趣或昂扬的格调。刘瞻便是这一时期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安徽作家。 刘瞻 (生卒年不详) 字?老,自号撄宁居士,亳州人。金海陵王天德三年(1151)南榜登科,金世宗大定初年召为史馆编修,卒于官。刘瞻的诗多写闲适情趣,如《所见》:“倾欹石片插涟漪,上有萧萧杨柳枝。藻荇半浮苔半湿,浣沙人去不多时。”诗中并没有涉及多少积极的现实生活内容,其中表达的闲情逸趣却有几分唐人风貌,写景抒情颇似王、韦一派。又如 《春郊》: “桑芽粒粒破青春,小叶迎风未展成。寒食归宁红袖女,外家纸上看蚕生。”诗中写景抒情颇合章法,并且曲折地反映了金代中叶安定的社会生活。元好问 《中州集》称刘瞻“作诗工于野逸”,确实,刘瞻和金中叶其他作家一样,作诗崇尚江西诗派,追求尖新奇峭。如《无极道中》:“银河淡淡泻秋光,缺月梢梢挂晚凉。马上西风吹梦断,隔林烟火路苍茫。”这首诗有着一定的思想内容和艺术境界,在表现技巧上较多地袭用了江西诗派瘦硬奇峭的艺术风格,尤其是“缺月梢梢挂晚凉”一句,出语新奇,颇有些俗中见雅的味道。其他如“厨香炊豆角,井臭落椿花”等,在刘瞻作品中较常见,很能体现其诗 “工于野逸” 的艺术特色。刘瞻的诗歌艺术成就并不是很突出,但是 “党承旨世杰、郦著作元与、魏内翰飞卿,皆尝从之学”(元好问《中州集》),并且南宋著名词人辛弃疾也曾师事之,因此刘瞻在金中叶诗坛上还是有着较大影响的。 金代后期内外交困,兵连祸接,整个政权呈一蹶不振之势,士大夫之学多华而少实,浮艳侈靡文风有抬头之势。这一时期的安徽作家主要有亳州王宾。宾字德卿,金宣宗贞钓二年 (1214) 进士,由虹县令入为尚书省令史。王宾学诗甚力,所获亦多,作品颇为世人称道。如 《舟中》: “河伯夸秋涨,舟人健晚凉。橹声摇落月,山气郁苍苍。”情景相谐,清新自然,全无当时浮艳侈靡习气。其他如 “风生传令箭,星落受降城”、“烟外暮种催倦马,林间残照聚归鸦”、“落叶拥窗僧入静,孤灯穿屋客吟秋” 等,颇见艺术功力,为世所称。 综观金代安徽作家的文学创作,由于社会历史条件的限制,创作活动并不活跃,艺术成就也不很高,但是他们的文学创作均有自己的特色,某种程度上确实给金代文学增添了一份异彩。 二、元代安徽作家的文学创作
元代文学的成就比较集中地体现在戏剧、小说一类通俗文学上,特别是戏剧已成为元代文学标志。传统的诗文创作在元代则显得黯然失色,与唐、宋两代的辉煌成就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整个元代没有出现多少杰出的诗文作家,无论诗和文,题材都偏于狭窄,内容也显得贫乏,当时社会生活中的一些重大事件都没有在诗文中得到应有的反映,加之艺术上因袭前人较多,没有什么创新和开拓,因而总体上成就不高,缺乏一批感人至深、影响久远的优秀作品。元代安徽作家的诗文创作,总体上也是乏善可陈,但是他们创作也不同程度地表现出了对现实的不满以及对人民苦难生活的同情,曲折地反映了元代自始至终存在着的尖锐的民族矛盾和阶级矛盾,还是有一定意义和价值的。元代安徽作家的诗文创作重在诗词,文与赋的创作不足称道,下面我们简要介绍一些安徽作家的诗词创作。 贡奎 (1269―1329),字仲章,安徽宣城人。自幼承受家学,稍有诗名。稍长,任齐山书院山长。官至集贤直学士。有 《云林集》。《四库提要》指出贡奎的诗格为元人巨擘,评价很高,但是由于他一生都在元代做官,远远脱离人民,因而 《云林集》 中的不少篇什都是酬赠应答、抒发个人情怀之作,现实意义不大。他的一些写景抒情的诗歌倒还恬淡自然,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如《舟中偶成》: 稻花水落正鱼肥,湖上孤云带雨归。林影倒涵波镜动,白鸥低傍钓船飞。 诗中描写湖面景色,由近及远,错落有致,动静结合,交相辉映:稻花水落,孤云带雨,波荡影摇,白鸥傍船,构成了一幅生趣盎然的图景,可以说是诗中有画。其余如 《题陈氏所藏着色山水图》: “推窗烟云满,一笑咫尺间”,“素波净如镜,绿苹点溪湾”,确也深静有致。 贡师泰 (1298-1362),字泰甫,贡奎之子。天历二年(1329)为绍兴推官,仕至礼部尚书、秘书卿。著有《玩斋集》。贡师泰为官清正廉洁,裁断能体察实情。由于元蒙统治者实行残酷的民族压迫与阶级压迫,他的诗歌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现实,表现了对人民疾苦的同情。如《河决》: “昨闻山东饥,斗米值十千;即今江南旱,骨肉皆弃捐。”描写了黄河边上人民的苦难景象。在《书河上成安驿》中,作者也满怀同情地反映了人民凄惨困苦的生活境况。不过,这样的作品在他的 《玩斋集》 中为数并不多。贡师泰的一些写景抒情小诗,写得清新洒脱、质朴自然,如 《朱仲文编修还江西……因为赋此》: 瓜洲渡口山如浪,扬子桥头水似云。夹岸芙蕖红旖旎,满汀杨柳绿纷纭。一杯酒向今朝别,万里船从此地分。他日重来须舣棹,莫教惊散白鸥群。 这首诗描绘的景致别开生面,言山如浪,状水似云,至若荷花、汀柳,柔美婆娑,鲜艳明丽,宛如置身画境。末句 “莫教惊散白鸥群”,既写出想象中重逢的景象,又抒发眼前惜别的深情,颇耐人寻味。贡师泰的诗歌创作,总体上看,主要还是限于官场应酬,大多抒写个人生活情趣,内容贫乏,没有多少现实意义。 元代安徽诗人还有汪泽民、郑玉、汪珍、唐元、鲍深等人,他们的作品也很少反映生活内容,即使偶有涉及,也比较肤浅,艺术上也没有多少值得称道的地方。和诗歌一样,元代安徽词坛也是作者众而成就微。元代安徽词家有陈栎、束从周、舒钆、舒逊、罗志仁、赵?、曹伯启等人,创作队伍也可以说较为庞大,但是创作成就尚足称道的只有舒钆和罗志仁。 舒钆(1304―1377),字道原,绩溪 (今安徽绩溪)人。至元三年 (1337) 辟为贵池教谕,徙丹徒,至正十年 (1350) 转台州路儒学正,以道梗不赴,归隐山中。入明屡召不出。有 《贞素斋集》一卷。元代末年,蒙古贵族统治集团越来越腐朽,民族矛盾、阶级矛盾日益激化,大规模农民起义风起云涌,社会处于动荡不安的混乱局面中。舒钆生活在元末动荡年代中,其词作较多地反映了当时社会生活,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如 《水龙吟》: 轻云阁雨还晴,苍黄又负端阳节。去年今日,大鄣深处,寸肠千结。好事无多,良辰难再,犹传遗孽。看连城?洞,大家愁恼,这光景、何时歇。因想金陵佳丽,闹秦淮、龙舟称绝。牙樯锦缆,翠冠珠髻,画阑罗列。回首丘墟,满襟尘土,向人空说。且停杯,容我离骚细读,吊罗江月。 作者自注: “端午日,寓乞干作。时四方汹汹,民思太平,而势未宁也。”此词通过对端午节金陵繁华景象的回忆,寄寓了作者期盼安宁和平生活的思想感情。其他词句,如 “山外猿啼鹤唳,世上虎争狼斗” ( 《水调歌头?时杨溪避兵》)、“万里岂无祥瑞应,四方已在饥寒里”(《满江红? “天也多情”》)、“想乾坤浩浩,谁曾整顿,干戈扰扰,孰问安危” (《沁园春? “多少闲情”》) 等,也都从不同角度反映了元代末年民生困苦,兵祸频仍的社会现实。舒钆词内容充实,具有一定的现实意义,词风沉郁婉转,在元代安徽词家中是具有一定代表性的。 罗志仁 (生卒年不详),号壶秋,安徽涂川人。其词载于《元草堂诗余》及《词综》 中。罗志仁为元初词人,其词多抒发兴亡之感,对元代统治者的残暴统治亦有所揭露。如 《金人捧露盘?钱唐怀古》: 湿苔青,妖血碧,坏垣红。怕精灵,来往相逢。荒烟瓦砾,宝钗零乱隐鸾龙。吴峰越山献,翠颦锁、若为谁容。 浮屠换,朝阳殿; 僧磬改,景阳钟。兴亡事,泪老金铜。骊山废尽,更无宫女说玄宗。海涛落月,角声起,满眼秋风。 这首钱唐怀古词,上片极写血碧苔青、宝钗零乱的衰飒景象,是对亡宋惨局、胡僧暴行的沉痛追述; 下片 “浮屠换”各句,说明朝代已换,人事顿非,唯剩满眼秋风、角声凄恻荡于耳际罢了。全词凄婉哀切,兴亡之感,曲曲写出,表现了亡宋遗民的故国之思。又如 《木兰花慢?禁酿》: 汉家糜粟诏,将不醉,饱生灵。便收拾银瓶,当垆人去,春歇旗亭。渊明。权停种秫,遍人问,渐学屈原醒。天子宜呼李白,妇人却笑刘伶。提葫芦更有谁听。爱酒已无星。想难变春江,蒲桃酿绿,空想芳馨。温存。鸬鹚鹦鹉,且茶瓯,淡对晚山青。但结秋风渔梦,赐嵩依旧沈冥。 厉鹗于此词后注云: “至元十四年三月,以冬无雨雪,春泽未继,问便民之事于翰林国史院。耶律铸、姚枢、王磐、窦默等对曰:足民之道,惟节浮费;糜谷之多,无如醪醴、?蘖,宜一切禁止。从之。五月,申严大都酒禁,犯者籍其家资,散之贫民。诸人作禁酿词,盖此时也。”此词讥讽元代统治者禁民酿酒的乱政,有力地抨击了元蒙统治集团作法毙民的腐败政治。况周颐《蕙风词话》评曰: “罗壶秋 《木兰花慢?禁酿》云: ‘汉家糜粟诏,将不醉,生灵饱。’ 语极庄,却极谑。”确实,罗氏此词语庄而意谑,运用反讽手法揭露和抨击了元初统治者黑暗腐朽的统治,是一首难得的现实主义佳作。元代其他安徽词家的创作,虽然一定程度上也有强烈的现实意义和浓厚的生活气息,但是大多内容狭窄,思想情绪比较低落,且多为咏物酬赠之作,时代局限性很大。我们这里就不再详细介绍了。 元代安徽作家的诗文创作,总体看来是乏善可陈的,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整个元代诗文创作的衰微局面。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很复杂的,它和元代社会的政治、经济、文化的状况分不开,同时也与元代诗文作家各自特殊的境遇密切相关。 元代文学最突出的成就无疑体现在杂剧创作上,不仅创作队伍庞大,作品数量繁多,而且艺术上也取得了空前的成就,不少作品都具有深刻的思想内容和强烈的生活气息,真实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元杂剧的发展大致可以分为前后两个时期,以元朝大德年间 (1279―1307) 为分界,从蒙古灭金至大德年间为前期,大德之后为后期。前期杂剧以大都(今北京)为创作中心,出现了一大批成就卓著的作家和优秀的作品。后期杂剧的创作中心已移至杭州,这时期的作家和下层人民群众的关系已没有前期作家那样密切,他们对被压迫群众的思想感情也没有前期作家体会得深,因此后期杂剧也就缺乏前期杂剧的战斗精神和批判精神,杂剧创作遂逐渐由繁盛走向衰微。元代安徽的杂剧创作,由于种种原因,并不是很发达,但是出现了一位比较著名的作家即孟汉卿,他的 《魔合罗》 是元代几部比较出色的公案杂剧之一。 孟汉卿,亳州人。生平无考,约元世祖至元年间 (1264―1294) 在世,工戏曲,属元杂剧前期作家。所著杂剧仅 《魔合罗》一种,《太和正音谱》列为杰作。贾仲明 《凌波仙》 吊词云:“己斋老叟播声名,表字相同亦汉卿。《魔合罗》一般题张鼎,运节意脉精,有黄钟商调新声。喧燕赵、响玉京,广做多行。”可见,孟汉卿及其杂剧作品当时在北方颇有声名。 《魔合罗》 全名 《张鼎智勘魔合罗》,又名 《张孔目智勘魔合罗》,剧情是:河南府李德昌开绒线铺度日,因相信卦算中自己有“一百日灾难,千里之外可躲”,便去南昌做买卖,以躲避灾难。李德昌在回家途中遇雨,病倒在五道将军庙里,托卖魔合罗的高山给其妻刘玉娘送信。不料李德昌堂弟李文道首先等到口信,他久有霸占堂嫂及堂兄家产的恶心,遂瞒住刘玉良,怀毒药先到庙中害死了李德昌。高山亲自将信带给了刘玉娘,赠给其子一尊魔合罗后离去。刘玉娘到古庙时,李德昌已不能言语,归家而死。李文道诬陷刘玉娘与奸夫合谋毒死亲夫,逼其嫁给自己,刘玉娘不从,便告到官府。官吏受贿,严刑逼供,刘玉娘诬服,被判死罪。六案都孔目张鼎知刘玉娘冤枉,与上司力争,要求复审,上司限他三日内审清此案。张鼎从刘玉娘口中了解到送信人和时间,并找到破案的关键线索魔合罗,最终寻得魔合罗的主人高山,惩治了元凶李文道,昭雪了刘玉娘的冤案。 “魔合罗”是梵语Mahoraga的音译,据《岁时记异》,唐、宋、元习俗,七夕时用土、木、蜡、玉等制成婴儿形的乞巧神物。浮于水中以为戏,民间多用泥塑,本出西域,亦称 “摩堠罗”、“摩诃罗”等。此剧以魔合罗为贯穿全剧事件的关键,把人物纠葛、戏剧情节发展纠结在一处,使得全剧结构紧凑,戏剧性强。魔合罗这一道具在剧中妙用无穷,留赠魔合罗的情节既为戏剧矛盾的发展暗设了伏线,又为冤案的澄清提供了解决的办法,矛盾的发展与解决,自然成文,顺理成章,体现了作者高超的构思能力和娴熟的戏剧技巧。 《魔合罗》在刻画人物形象方面也颇见功力。剧中主要人物张鼎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官吏,但是作者并没有将其神化。他并不是一眼看清复杂的案情,甚至错认高山为凶手,他也滥用刑讯,与其他封建官吏一样。剧中在描写他的正义感和办案能力的同时,也描写了他的优点和缺点,表现了他那错综复杂的心理矛盾,因此这一形象是一个活生生的真实人物,和一般脸谱化了的清官形象是显然不同的。在这一人物形象身上,倾注着作者的爱憎和愿望,暴露了官府的黑暗,表达了作者向往吏治清明的思想,是有一定现实意义和批判精神的。 《魔合罗》的曲词也很具有艺术性,第二折用黄钟宫,第三折用商调,在音律上也颇有新意,例如第三折,通过心理描写,刻画了张鼎的形象: [商调集贤宾] 这些时曹司里有些勾当。我这里因佥押离了司房。我如今身耽受公私利害,笔尖注生死存亡。详察这生分女作歹为非,更和这忤逆男随波逐浪。我可又奉官人委付将六案掌,有公事怎敢仓皇。则听的咚咚传击鼓。偌偌报撺箱。 [逍遥乐]我则抬头观望,官长升厅。静悄悄有如听讲。我索整顿了衣裳。正行中举目参详。见雄纠纠公人如虎狼。推拥着个得罪的婆娘。则见她愁眉泪眼,带锁披枷,莫不是竞士争桑。 [金菊香] 我则见湿浸浸血污了旧衣裳,多应是碜可可的身耽着新棒疮。更那堪死囚枷压伏了的脊梁,他把这粉颈舒长。伤心处泪汪汪。 这几支曲子通过情状的描写表现了人的内心世界,把人物形象基本特征刻画得完整无遗,曲词也极为本色。又如,第三折中 [后庭花]、[双雁儿]、[浪里来] 等几支曲子,用抒情笔触把人物的内心活动表现得淋漓尽致; 第四折中 [醉春风]、[滚绣球]、[倘秀才] 几支曲子,风俗画般的描绘了人物焦虑和期待的神情,饶有机趣。 可见,《魔合罗》是一部独具特色的优秀公案剧,它在思想上和艺术上均有可取之处,有着强烈现实意义和批判精神,是元杂剧大花园中一朵绚丽的奇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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