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文害道

文学批评术语。北宋道学家程颐提出的所谓文学写作有害于儒道的一种观点。语出《河南程氏遗书》卷十八：“问：作文害道否?曰：害也。凡为文不专意则不工，若专意则志局于此，又安能与天地同其大也?”意谓写文章如果不专心致志则不会写得工巧，如果专心致志则会把思想局限于写作技巧，这样就会与“天地同其大”的道相脱离。程颐继承和发展了周敦颐“文所以载道”的观点，从道学家狭隘的立场出发，把道和文、道德修养和文章写作对立起来，认为为文、学道不能兼顾。他发挥孔子“有德者必有言”的主张，要求学者都要学道，也只能学道，认为道、德必须学而至，文却可以不学而能，有了道，“摅发胸中所蕴”，便能自然成文。若求文章之工，便是舍本逐末、玩物丧志，有害于道了。因此，他认为诗歌是“闲言语”，专务章句的“今为文者”是“俳优”，对杜甫和韩愈也表示了轻蔑的态度。“作文害道”说是发展到极端的道学家的文学观，实质上是艺术取消论，对文艺是十分有害的。在这种观点的支配下，宋代道学家即使偶作诗文，也大率是“语录讲义之押韵者”或性命义理的文字记录，并无艺术性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