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冶铸业的初创 |
类别 | 中文百科知识 |
释义 | 冶铸业的初创分类:【地域文化】 一、青铜冶铸 先秦时期,安徽省的青铜铸造在技术上已达到了很高的水平。青铜是红铜加锡的合金,呈青灰色,因以得名。它比红铜熔点低、硬度大,便于根据不同的使用器类的需要,铸成不同的器具。 安徽自宋代起就经常不断地有先秦青铜器出土,如北宋吕大临的 《考古图》 即载有寿县境内出土的 “局举爵”、“蔡公子戈”、楚 “屈叔佗戈”等。近几十年来,全省境内更经常、大量地发现青铜器。1933―1938年,寿县东乡李三古堆楚王墓出土了4000多件文物,其中大多数为青铜器,包括炊器如鼎、?、俎、镐等,食器如敦、豆、笾、簋等,容器如垒、壶、卣等,饮酒器如爵、耳杯等,水器如盘、洗、釜、鉴等,兵器如戈、矛、剑、镞、镦等,度量衡器如量、天平称盘等,生产工具如?、斧、铲、锯、锉、凿、矩等,以及车马器、明器等。1955年5月,治淮民工在县城西门内城墙边取土时,发现了春秋蔡侯墓,出土了鼎、?、尊、盥、缶、编钟、甬钟、壶、豆、香、盆、釜、戈、矛、镞、剑及车马器等青铜器共480多件。1976年3月,寿县建设乡花站村发现了一座春秋早期古墓, 出土了?、 簋、、 鼎等7件精美的青铜器。 由于寿春地方地理位置的优越,使之成为通都大邑,春秋时期,蔡国国都即在此地或附近的地方。战国末年,楚国迁都于此,前后四世,历时19年。如此通都大邑,集中人力、物力冶炼青铜器乃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从李三古堆出土器物来看,有铭文者达20余件。其中有楚王之器,如“崮肯鼎”、“崮感鼎”;有太子之器,如“太子鼎”、“太子镐”; 有王后之器,如“王后镐”、“王后簋”;有太后之器,如“太后之器”、“太后?鼎”等。郭沫若、李景聃先生认为“崮肯”、“崮感”应是一人,即楚幽王,如果是幽王的话,那么,楚自考烈王迁都寿春已历3年,考烈王死,幽王继位,则其器必在寿春所铸,不会是从先前的楚都带来的。胡光炜、刘节先生认为,“崮肯”是楚国最后一个王即被秦国所掳的负趋,那么,这批青铜器就更是寿春地方所铸的了。但对于“崮感之器”,诸家考证则多认为是幽王之器。 楚王崮感(即熊感)鼎(现藏中国历史博物馆),大口,方唇,内有子口,圆直腹,中腹制作附加凸弦纹一道,置对称式方附耳,底微鼓,置一圆游环,外周置3枚镂孔扁支垫,内、外周各制作附加凸弦纹一道。上腹和盖均模印菱形云雷纹。器铭分5段,长达60多字,口沿上有 “楚王崮感战获兵铜,正月告日室铸乔鼎”等字样。史载,楚幽王名熊悍,在位10年。《史记?楚世家》载,幽王三年 (公元前237),有 “秦魏伐楚” 一事,除此之外,幽王在位期间无战事记载。大概这次战争中楚国得到了胜利,并获得了战利品――“兵铜”。然幽王缴获了铜兵器之后,没有把它们作为兵器继续使用,而是用来铸作鼎盘彝器之类,以纪胜利之功,故云 “战获兵铜”。“室” 是铸造青铜器的机构。这件铭文鼎,是楚都寿春铸造青铜器及部分铜材来源的可靠证据。 1933―1938年李三古堆楚王墓所出青铜器有大批流散外地。60年代初,天津市文化局文物组曾收集一批具有历史、艺术价值的青铜器。其中有一鼎,高23.4厘米、口径20.2厘米,盖上伏有三兽,中央有活动环钮。盖之边沿刻两行共7个字,陈邦怀先生释前4字为 “寿春仓苋”,仓是寿春积谷仓,苋是仓官之名,“寿春仓苋”鼎显然是在寿春铸造的,是楚国迁都寿春的产物。 先秦时期安徽冶铸铁器,亦可由此地铸铁实践得到佐证。李三古堆楚王墓的墓口是以生铁浇铸的,说明当时寿春地方已有冶炼作业,因为不可能从寿春以外的地方炼铁汁运到此地来浇铸。而冶铸铁器是在冶铸铜器的基础上进行的,能冶铸铁器,说明早已能冶铸青铜器。 成书于西汉前期的《淮南子》,也反映了寿春地方冶铸青铜器的传统。《淮南子?淑真训》 云: “今夫冶工之铸器,金踊跃于炉中,必有波溢而播弃者,其中地而凝滞,亦有象以物者矣。”这是说: 现在冶炼工人在铸铁的时候熔液在火炉中翻腾,一定有因翻滚而撒到外边的,那些落地而凝结在一起的,也有同外物相像的。《淮南子》对金属浇铸时这一特定现象的记载,是相当生动具体的,如果没有现场观察,是不会有这样生动的描述的。《淮南子?本经训》云: “大钟鼎,美重器,华虫疏镂,以相缪珍。寝兕伏虎,蟠龙连组,?昱错眩,照耀辉煌。偃蹇寥纠,曲成文章。雕琢之饰,锻锡文铙,乍晦乍明。抑微灭瑕,霜文沈居,苦簟汇贺,缠绵经冗,似数而疏。……烧燎大木,鼓橐吹?,以销铜铁,靡流坚锻,无厌足日。”这段话的意思是说:铸起大的钟鼎,修造精美的重器,在金铜器上雕饰花草鸟虫,互相交织在一起。犀牛在酣睡,老虎在俯伏,苍龙在盘旋,这些动物有机地组合在一起。光彩焕发、互相交错,使人迷乱不清,金光四射,回环往复,缠绕交织,弯弯曲曲地组成华美的纹饰。锻炼锡铁,使之纹理光滑细腻,而使人不能直视,因而有忽明忽暗的感觉。宝剑之美,消除了微小的斑点,闪着白光,犹如寒霜,浸进剑体之中。斜纹如同席纹排列有致,缠绵冗长,像织锦的经线一样。寒光耀眼,让人看起来细密,又好像疏松。烧掉巨大的木头,拉起风箱,用来冶炼铜铁。铁水涌流,打成坚固的器用。还不满足一天从事这样的工作。在这里,《淮南子》不仅描写了铸造的青铜器的品类,而且谈及了冶炼鼓风设备――风箱。《淮南子》是在楚国灭亡七八十年后在寿春地方所著,其对青铜冶炼的生动描述是与寿春地方先秦时期的冶炼传统有关的。 分铸法是在青铜器铸造中运用简单的工艺原则解决复杂的工艺问题。在铸造复杂的器形时,或者先铸器身,再在上面合范浇铸附件 (如兽头等),或者先铸得附件 (如耳、足等),再在浇铸器身的时候铸接成一体。寿县蔡侯墓出土的青铜莲瓣方壶、青铜簋等,就是采用了分铸法,其造型生动、结构复杂、纹饰华丽,表现出很高的技艺水平。这是铸造工人们执简驭繁,在平凡劳动中的卓越创造。 方壶共2件。方口、圆腹、盖顶作镂空的莲瓣形,两耳兽形,四足作兽形,背承壶底,头部昂起。腹以上有较繁的花纹,腹部带纹。颈内有铭文2行6字,被盖口盖住,仅可见其一半。通高80厘米、口径18厘米、颈径13厘米、腹围107厘米、深51厘米、底径28厘米、花瓣高7厘米、宽7.5厘米、耳高12.5厘米、长37.2厘米、足高14厘米。 簋共8件。与方座相连。盖顶作莲瓣形,腹有两兽面形耳。盖内铭文2行6字,通高36厘米、口径23.8厘米、腹围75厘米、深11厘米、花瓣高5厘米、宽4厘米、耳高7.5厘米、长11.7厘米、座12.5厘米、宽24厘米。 寿县楚王墓所出器物中,以青铜礼器为大宗,其中仅鼎类即达33件。一座墓葬出土这么多形体较大的铜鼎,在我国商周考古史上是罕见的。楚鼎中最大的一个名 “楚大鼎”,又名 “大侣鼎”、“铸客鼎”,这件鼎的重量仅次于1939年河南安阳出土的商代司母戊大鼎,是现存商周以来最大、最重的鼎。1958年,毛泽东、邓小平等曾仔细观赏过此鼎。此鼎器形高大,通高113厘米、口径93厘米,重约400公斤,圆口、平唇、圆底、侈耳、蹄足。两耳及颈部满饰规整细密的斜方格交云纹,腹部突起的围带上饰蟠龙纹,犀首纹膝。器口刻篆铭文字: “铸客为囗囗囗为之。” 楚大鼎的铸造显示了浑铸技术的水平。 考古界专家考证,铸造如此巨大的铜鼎,需用16只大口陶尊做坩锅,这样多的坩锅要同时熔化、同时浇铸,其难度是很大的,工艺过程是比较复杂的,显示了冶炼工匠气魄之大、技艺之娴熟。我们设想每个坩锅有4个人操作,则共需六七十人之多。这只是浇铸一道工序; 如再加上加工制模、雕范、修饰等工序,总共需要的人力就更多了。在当时铸造这样一个大鼎,如果没有熟练的专门技术,没有长期的经验积累,特别是没有工种间的周密协作和人数众多的集体劳动,是办不到的。显然,这只有在先进的铸铜工艺条件下,利用大规模的简单劳动才能实现。 在寿县城西门内蔡侯墓出土的青铜器中,较为广泛地使用了镶嵌红铜的纹饰,这是这种技术的最早的实例。 镶嵌红铜是在青铜器的表面铸造出浅凹花纹图案,然后再于凹槽内嵌入红铜薄片,再打磨使之表面平整,利用两种金属的不同光泽来构成各种装饰图案,从而使实用器物成为精美的工艺品,这种先进工艺直到战国时期才在其他地方普遍流行开来。 青铜器的铭文,亦称金文,主要是为记事、记名用的,但寿县蔡侯墓出土器物中,铭文却表现出一种崭新的面貌。 一是铭文排列整齐对称,不似以前青铜器铭文大小错落; 二是字体变长,长宽比例约为1∶4;三是饰于器内显著地位,因此,使人一看到就能感受到装饰的趣味,这就增加了器物的工艺价值。 错金银是在铜器表面错嵌金银细丝和薄片形成图案的工艺。古寿春蔡城乡 (今淮南市蔡家岗)蔡声侯墓出土的饰有金丝鸟篆文的“蔡侯产”剑3把,寿县双桥镇团城村出土的错金银承弓器、寿县东津乡花园村出土的楚大铜牛, 表明了先秦时期寿春地方青铜器铸造中错金银工艺的高度成就。 制作错金银器物,必须在铸造作范时即先把母范上的纹饰预刻凹槽,待器物铸成后再在凹槽上加工錾凿,以便在槽内嵌入金银。有些精细的金银错纹饰细如毫发,则是在铸器成形后在器表錾刻凹线后嵌入金银丝的。镶嵌金银丝片,都要用火适当的加温,金银丝还须截作点线,然后捶打使之嵌入浅槽,不宜捶打的则用玉石或玛瑙制的工具把金银丝或金银片挤入槽内。最后是磨错,即用厝石在器表打磨,使金银丝、片与铜器表面自然平滑,然后再用椴木烧成的木炭加清水打磨,使器表光滑、浑然一片。有的用皮草反复打磨,光泽更强。 团城村出土的承弓器器表呈黑色,通体镶错金银纹饰。器的正面作一矢形图案,以此为中心,在銎的两侧,背及昂部对称饰以卷云纹、鸟纹等。图案纹饰粗细相间,显得变化多姿、气韵流畅、舒缓得体。花园村所出之大铜牛,作卧状,脊股部特显丰圆,头颈回伸,尾甩贴于左股之上,前膝双脆,后腿屈于腹下,眼、眉和鼻用白镣错缕而成,因身和前后蹄镶嵌成舒展卷曲的图案,以脊梁为中心,花纹相互对称,整个造型和图案的组合,极其生动可爱,堪称战国时期青铜工艺的杰作。 鎏金工艺往往出现在铜器表面上,是用溶解于水银中的黄金涂在器物表面形成的,往往施于小件物口上,以达到光亮美观不锈蚀的目的。 在寿县李三古堆楚王墓中,曾发现鎏金铜板60块,长6.7厘米、宽6.9厘米,每个铜板上面戳有一个小方框,是楚国金币郢爰的象征,属专门用于随葬的明器。楚国有用郢爰模型随葬的先例,但鎏金 “郢爰” 明器,却是首次发现,这批明器的发现,说明当时淮河流域已经掌握了先进的鎏工艺。 二、货币铸造
先秦时期,楚国通行黄金货币、铜质布钱和贝钱。 战国末年,作为楚国都城的寿春地方已经铸造金币。自宋代始,今寿县地方出土楚金币即屡见史载。北宋李石的 《续博物志》云:“印子金……寿州八公山土中耕者往往得之,小饼重半两,有一印,大饼至七两,有二十许印”;北宋著名科学家沈括在《梦溪笔谈》 中亦云: “寿州八公山侧土中及溪涧之间往往得小金饼,……得之者多,天下谓之 ‘印子金’ 是也。然止于一印,重者不过半两而已,鲜有大者。予尝于寿州渔人处得一饼,言得于淮水中,凡重七两余,面有二十余印,背有五指及掌痕,纹理分明。”但自宋代至清代,人们一直把金印上的言语字误释为“刘主”,直到清末订正为“郢爰”,才明确其为战国时期楚国通行的黄金铸印。“郢”者,楚国都名,楚都所在之处,皆名之曰 “郢”,也可为国名,所以楚、郢并称。楚迁都寿春后,即命之曰“郢”,影响所及,直到今天,寿县境内仍有数百个村庄叫做 “郢子”; “爰”者,可能原来是重量名称,后转变为货币名称。 近年来,随着工农业生产建设的需要,不断破土,楚金币在寿县境内尤其是城东南5里东津乡更是多次大量的发现。1979年8月9日,东津乡花园村农民在该村门西庄东南的水渠北坡边缘上取土时,发现楚金币19块,其中 “郢爰”2块,“卢金”4大1小,无印记金币8块,金饼4块,总重量5187.25克,同时伴出金粒、金叶等零星金质物。1986年2月16日,东津乡周寨村油坊圩农民在挖藕塘时发现完整的大块“郢爰”28块,金饼10块,总重量10 055克,亦伴有金粒、金叶等零星金质物出土。1986年4月30日,东津乡严圩村农民在塘中挖藕时发现大小125块楚金币,总重量9394.8克。 虽然楚金印在其他地方也曾多次发现,但像寿县这样发现经常、数量大、类别全、出土区域集中,却是罕见的。 寿县发现的楚金印以形制论有施印金币、无印记金币、金饼三种。施印金币又有郢爰、卢金两类。郢爰重量在259―263.5克之间,卢金重量在250.5―266.05克之间,重量均与湖南长沙楚王墓出土相近,说明郢爰、卢金同为楚的黄金铸币。 郢爰、卢金的形状均近方、微窿,颇似龟壳,以1979年东津乡花园村所出者为便,通长4.8―9.7厘米、宽5.9―8.3厘米、厚0.3―0.6厘米。内弧凹面即正面平滑,上施印记。外弧凸面即背面留有范制条纹。可以推断,郢爰、卢金的铸造是先通过炉炼出的黄金液范制成形,然后用印戳冷錾成印记的。外凸面的范制痕条纹,四周因浇铸时炉炼的黄金流液满了范槽而呈一道不规则的无纹边。内凹弧面为浇铸面,光亮,无制范痕,但在弧形变曲处呈比较明显的紧皱纹,其制法就是用单一平板起槽的范,将炉炼的黄金液浇铸在平板范槽内,成板形后,待未完全凝固时取出,利用黄金软性,捏成符合印制要求的龟壳模样的金币,因而形成皱纹,并使背面留下指掌痕,正如沈括在 《梦溪笔谈》 中所记的:“背有五指及掌痕,纹理分明;传者以为握泥之所化,手痕正如握泥之迹。” 值得注意的是,东津乡花园村所出无印记金币8块,其形态、重量均与同出的有印记的郢爰、卢金相当,但其正面却有5―10个凹点,或穿孔,不似郢爰、卢金那样规整。试举一例,以见一斑:无印记金币之一,重263克,近方形,通长4.8―6.4厘米、宽6.4―7.4厘米、厚0.3―0.6厘米。正面无印记,因冷阻而留有10个较大凹点,背面呈条纹即范制纹,无刻画之筹算符号,其一侧呈直线的切割痕。 由上述可以推断,无印记金币是作为废品处理,准备回炉的,因而,不予施印,故其背面的范制条纹也格外清晰,没有受压迹象。 另外,东津乡几次大量出土楚金币时,都曾伴有零星金质物即金叶、金粒的发现,这也是发人深思的。1979年,花园村发现楚金币后,附近群众纷纷在出金地挖土过筛,寻找金粒,轰动一时。所出金粒大小不一,一般如绿豆粒大小。金粒正是熔金浇铸时金液沸腾溅浇地面的凝滞物。废次品和凝滞物的发现证明此地曾是金币作坊及仓库。 1979年,寿县东津乡花园村出土的楚金币“卢金”。共发现的8枚,印铭全部作小圆印,迥异于郢爰的小方印。兹举一例,以见一斑:卢金之一,重250.15克,近方形,通长5.5―9.7厘米、宽6.21―7.7厘米,厚薄不均,约为0.3―0.4厘米。正面钤阴文“卢金”二字小圆印21枚。其排列方法:5行分成两组,左2行为一组,右3行为一组,左右两组印文相背。背面、侧面刻画筹算数字,一侧呈切割痕。 以 “卢” 为铭,代表什么意思呢? 历来有两种说法。一种认为 “卢金” 之 “卢”应是地名或国名,卢金系春秋时卢国 (今湖北襄阳附近)铸造,故自名为“卢金”。这种说法经不起推敲,因为它不能解释此种金币何以在外地没有发现,而独于楚都寿春地方发现,也不能解释卢国的金币如何与楚国的金币郢爰重量形制相同,并大量地放在一起。 另一种看法认为“卢”之意应为“炉”,是炼金的工具,标明“卢金”意为炉炼的金质实足,“战国末年,楚国受西北强秦的威胁,都郢渐次东移,直到公元前223年秦军攻破寿春的前夕,政治动摇,货币制度势必引起混乱,造成郢爰金质成分下降,有失信用,因而将金币改錾成 ‘卢金’ 印记,以表此金为 ‘足赤’。”这种观点虽然认识了 “卢” 与 “炉” 的联系,但仍然存在说不通的地方。其一,“炉炼之金” 与 “金质实足” 完全是两码事,标明“炉炼之金”从文字上无法表达“金质实足”的意义,因为其他没有标明 “炉炼之金”的金币如郢爰等也是要经过炉炼的,炉炼是所有金币铸造的过程的必经工序; 其二,上述卢金含金成分经科学化验为94%―95%,而郢爰、无印记金币、金饼等为97%―98%,恰恰与所谓 “郢爰金质下降” 因而改錾 “卢金” 以表此“金为足赤” 的结论相反 (涂书田 《安徽寿县又出土一大批楚金币》,《文物》1980年第10期)。 “卢金”的真正含义应为回炉重铸之金。正因为是回炉重铸之金,所以它和废次品币材、熔金溅金粒放在一起; 正因为是回炉重铸金币所以其有可能混入某些杂质,因而其含金成分较之郢爰、无印记金币即废次品及金饼的含金量低3个百分点。如此解释,豁然贯通。标明 “卢金” 以表其为回炉重铸之金,正是为了表明此金不足赤。 回炉之金的发现,无疑是寿春地方铸造金币的有力佐证。 楚金币过去在寿县以外的地方亦有发现,包括陈爰、融爰、鄂爰、郢爰等,但对于外地发现的楚金币施印者,长期以来一直认为是 “以16小印为定制的一整块”,后来,又陆续发现有17印、18印、19印的。而寿县发现的楚金币施印最多者达到了22印,这是寿县发现的楚金币的又一特色,这个特色进一步证明了其为楚都寿春地方铸制的金币。兹举郢爰一例以见一斑: 郢爰之一,重263.5克,近方形,通长4.6―6.9厘米、宽6.8―7.9厘米、厚0.3―0.5厘米。正面钤阴文“郢爰”方印22枚,其排列方法: 左3行与右2行加1印各为一组,两组印文相背。背面、侧面刻画有筹算符号,一侧呈切割痕。 1933年寿县李三古堆楚王墓中曾出土60块楚冥币,铜质,外有一层鎏金。其形制与郢爰完全相同,唯其功用不是高档货币,而是殉葬品。李三古堆楚王墓墓主,学者多倾向于是楚幽王熊悍,即“崮感”。幽王在位10年,其时楚迁寿春已历13载,楚国是不可能在此前10数年即于他处如湖北江陵、河南的淮阳等郢都预铸后代的殉葬品的。同时,楚先世的殉葬品也与此不同,湖北江陵望山2号墓曾出土冥币,但其是外色金银薄片的铅饼。由此可见,这批仿郢爰铜冥币只能是楚郢都寿春地方铸造的产物,这也说明楚都寿春曾经铸造金币。 三、铁器的出现
考古界认为,“最早出现人工冶铁的地点可能在楚国。”(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新中国的考古发现与研究》,文物出版社1984年版第332页)1933年发现的寿县楚王墓的封口是以生铁浇铸的,这说明寿春地方至迟在战国末年已经有了冶铁业。楚王墓中出土的器物中,有铁凿、铁镬、铁弩矢及铜铁合铸的铁足铜?、铁链铜镞等,这说明当时的寿春地方铁器已经运用到农业、手工业、军事及日常生活上。 其实,寿春地方冶铸及使用铁器的历史应该追溯到春秋时期。楚庄王时期令尹孙叔敖在此地主持修建的大型水利工程芍陂,如果没有坚固锐利的铁制工具是不可想象的。后来的红铜镶嵌及错金银工艺,也需要锋利的钢刀才能完成。到了战国末年楚幽王三年 (公元前235)秦魏伐楚,楚获胜,将缴获的“兵铜”铸作日用器物鼎、盘等,“是以铁制武器取代青铜兵器,社会由青铜时代过渡到铁器时代的重要标志。”(周始《皖志述略》上册第19页,安徽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1983年)过去一般认为秦始皇集中天下兵器铸作铜人是中国青铜时代的结束,铁器时代的开始,实际上楚国在此前已先行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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