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刘安、荀悦 |
类别 | 中文百科知识 |
释义 | 刘安、荀悦分类:【地域文化】 陆贾,生卒年不详,汉初政论家、辞赋家。楚人?《史记?郦生陆贾列传》云:“陆贾者,楚人也”,他以门客身份跟随刘邦平定天下。陆贾的历史性贡献,是从政治哲学上解决了一个“大拐弯”的问题。这个大拐弯,是从“得”天下拐到“治”天下。秦朝没有拐好这个大弯子,而迅速灭亡。汉朝拐好了这个大弯子,而长治久安。这是由于实行了陆贾关于大拐弯的政治哲学。后来历代王朝的初期都要拐这个大弯子,而拐得成功者,也是由于实行了陆贾式的关于大拐弯的政治哲学。后来历代王朝的初期类皆“偃武修文”,就是拐这个大弯的表现。 《史记?本传》云:“陆生时时前说称诗书。高帝骂之曰:‘乃公居马上而得之,安事诗书!’陆生曰:‘居马上得之,宁可以马上治之乎? 且汤、武逆取而以顺守之,文武并用,长久之术也。昔者吴王夫差、智伯极武而亡,秦任刑法不变,卒灭赵氏。 使秦已并天下,行仁义,法先圣,陛下安得而有之?’高帝不怿,而有惭色,乃谓陆生曰:‘试为我著秦所以失天下,吾所以得之者何,及古成财之国。’陆生乃粗述存亡之征,凡著十二篇。每奏一篇,高帝未尝不称善,左右呼万岁,号其书曰《新语》。” 陆贾反驳刘邦,说:马上得天下,难道可以马上治天下吗? 尖锐地指出了这个大弯子的问题。不过这只是形势分析,还不是政治哲学。 陆贾关于大拐弯的政治哲学是:逆取顺守,文武并用。文武并用,好懂;逆取顺守,需要解释。“逆”和“顺”都是表示方向的词。“取”和“守”暗含的宾语都是“天下”。天下本有君在上统治,他的臣下要“取”天下,就只能是以臣伐君,以下犯上,这种方向就是“逆”。汤放桀,武王伐纣,刘邦代秦,都是正义的,革命的,但不论多么正义,多么革命,从方向上看,他们得天下仍是“逆取”。反过来,臣不伐君,下不犯上,就是“顺”。他们得天下之后,就不准他的臣下伐君犯上。这样治天下,就是“顺守”。这是陆贾第一个发现并陈述的一条政治规律。 不过这样辨别顺逆,只是陆贾的哲学,虽在实践上付诸实行,但在提法上仍有争论。50年后,辕固生与黄生在景帝面前又争论这个问题。将提法与实际联系起来,当局就陷入两难:以汤武为逆,则否定刘邦代秦;以汤武为顺,则肯定臣下犯上。景帝只好不了了之,这个提法再也无人敢于争论了。 按照陆贾的哲学,逆取以得天下,只用武;顺守以治天下,要用文:统称文武并用。刘邦《大风歌》云:“安得猛士兮守四方!”这还是马上治天下的调子,但守天下亦需猛士,武何可废,惟相对地着重用文而已。 诗书就是“文”的代号,并非专指《诗》《书》两部书,倒是指《新语》的内容。《新语》并没有把上述驳刘邦的话写进去,然而那段话乃是《新语》的灵魂。灵魂自是灵魂,不必见诸文字。《新语》重视历史经验,其言杂及各家,而以“无为”为宗,是指导汉初政治的理论基础,亦标志着楚哲学的核心地位。然自哲学观之,《新语》乃实践之学,甚少理论创造。陆贾的理论创造,就在于上引驳刘邦的那段话,前无古人,影响深远,所以特别予以提出,其《新语》就不再详论了。 淮南王刘安(前179―前122),西汉思想家、文学家。沛郡丰(今江苏丰县)人。在景帝、武帝时,他组织一个写作班子,集体撰写一部书,后来通称《淮南子》。这是楚地大作,刘安自谓“刘氏之书”,其《要略》结语云:“若刘氏之书,观天地之象,通古今之事,权事而立制,度形而施宜,原道之心,合三王之风,以储与扈冶,玄眇之中,精摇(许慎注:楚人谓精进为精摇)靡览,弃其畛挈(许慎注:楚人谓浑浊为畛挈),斟其淑静,以统天下,理万物,应变化,通殊类,非循一迹之路,守一隅之指,拘系牵连之物,而不与世推移也。故置之寻常而不塞,布之天下而不窕。”意思是说,其书以宇宙为对象,以人事为中心,以道家为原则,以历史为依据,从理论到实际,去粗取精,兼容并蓄,与时俱进。最后两句,犹言放之四海而皆准,俟诸百世而不惑。其核心实为楚学,其文字亦多楚言。他要“统天下,理万物”,俨然皇帝气象。 此书思想,若作学派分析,正是司马谈《论六家之要指》中的道家。《要指》云:“道家使人精神专一,动合无形,赡足万物。其为术也,因阴阳之大顺,采儒墨之善,撮名法之要,与时迁移,应物变化,立俗施事,无所不宜,指约而易操,事少而功多。”又云:“道家无为,又曰无不为。其实易行,其辞难知,其术以虚无为本,以因循为用”,云云。这里所说的道家,是指汉道家。道家按地区而言,有楚道家,齐道家;按时代而言,有先秦道家,汉道家。汉道家的代表作,或大成之作,是《淮南子》。但《淮南子》的意义并不限于代表汉道家,它还代表先秦子学的总结,而与其后的两汉经学对峙。换言之,《淮南子》是道家的发展,经学是儒家的发展。先秦诸子争鸣虽告结束,而楚汉道家继续发展,亘古长青,下一步就成为魏晋玄学,即魏晋道家了。 《淮南子》站在道家立场,建构汉道家的新体系,其吸收其他各家之成分,皆已消化,不可于文字求之。亦尚有可从文字看出者,如《天文训》、《时则训》之阴阳家成分,《主术训》之法家成分,《缪称训》之儒家成分,《修务训》之墨家成分,皆甚明显。兹以《缪称训》处理儒家为例,以见汉道家是如何处理其他各家的。 “缪”是谬误,“称”是名称,将儒家仁义列入谬误名称之中,就是从根本上否定了。那么怎么还要谈仁义呢?《要略》解释说:“《缪称》者,破碎道、德之论,差次仁、义之分,略杂人间之事,总同乎神明之德。假象取耦,以相譬喻,断短为节,以应小具,所以曲说攻论,应感不匮者也。”“破碎道、德之论,差次仁、义之分”,就是《老子》第三十八章的“失道而后德,失德而后仁,失仁而后义”。“破碎”不是破除、粉碎,而是丧失,衰灭。《缪称训》云:“故道灭而德用,德衰而仁义生。故上世体道而不德,中世守德而弗坏也,末世绳绳乎唯恐失仁义”,正是说的这个问题。但是用仁义处理世务,总的方向要与道家的道、德之论一致(总同乎神明之德)。至于“假象取耦”云云,是说《缪称训》中打了许多比方,说明仁义是小材小用,不能解决总体问题,所以是局部的学说《曲说》与巧言(攻论。攻通工,巧也),但是用起来也还不坏(应感而不匮)。如此吸收仁义,是先否定之而后包含之,根据需要,量材录用罢了。 《淮南子》第一篇《原道训》,即阐明汉道家新体系的出发点与归宿。《要略》解释说:“《原道》者”,“欲一言而寤,则尊天而保真。欲再言而通,则贱物而贵身。欲参言而究,则外物而反情”。这是说,所谓原道,要用一句说明,就是“尊天而保真”。要再加一句说通,就是“贱物而贵身”。要用第三句说穿,就是“外物而反情”。“保真”,“贵身”,皆以个体自我为本;“外物”是忘物,“反情”乃得道,盖“反者道之动”,“正言若反”,“与物反矣,乃至大顺”也。可见是从个体自我出发,而以得道为归宿的。 在《?真训》、《天文训》中,有极有系统的宇宙生成论。中国哲学之有汉道家的宇宙生成论,犹中国文学之有汉赋,展卷读之,顿觉闳大庄严,周密繁重,自具气象,自具规模,虽取材每引前贤,然胜义皆由独创,有一贯之道,无杂凑之迹。惜文繁未引。其不同于老庄者:老庄之论宇宙生成,皆用逻辑观念,富于哲学意味;《淮南子》之论宇宙生成,皆用实际事物,富于科学意味。所以说《淮南子》一书,可称为中国“科学哲学”之祖了。 在《修务训》中,汉道家重新解释了“无为”。《修务训》云:“或曰:‘无为者,寂然无声,漠然不动,引之不来,推之不往。如此者乃得道之像。’吾以为不然。”“若吾所谓无为者,私志不得入公道。嗜欲不得枉正术,循理而举事,因资而立,权自然之势,而曲故不得容者,事成而身弗伐,功立而名弗有,非谓其感而不应,攻而不动者。若夫以火?井,以淮灌山,此用己而背自然,故谓之有为。若夫水之用舟,沙之用鸠,泥之用?,山之用?,夏渎而冬陂,因高为田,因下为池,此非吾所谓为之。”这明明是说,遵循客观规律而为,是无为;违反客观规律而为,是有为。 更可贵者,在思想方法上,《淮南子》富于分析精神;联系实际时,对实际采取分析态度,不是“捡个棒槌就当针(真)”。例如,儒家讲“仁者不忧”,道家讲“圣人无为”。联系实际时,《淮南子》分析出两种“无忧”,两种“无为”,各有一种是真的,一种是假的。《要略》云:“今夫狂者无忧,圣人亦无忧。对人无忧,和以德也;狂者无忧,不知祸福也。故通而无为也,与塞而无为也,其无为则同,其所以无为则异。”同是无忧,其所以无忧并不同:圣人和以德故无忧,疯子不知祸福亦无忧。同是无为,其所以无为并不同:有的是通于大道,有的是不通于大道。这种分析态度,对于识别真假,至关重要。 荀悦(148―209)东汉末政论家、史学家。颍川颍阱(今河南许昌)人。著有《申鉴》5篇。其《政体第一》云:“凡政之大经,法、教而已矣。教者,阳之化也;法者,阴之符也。仁也者,慈此者也;义也者,宜此者也;礼也者,履此者也;信也者,守此者也;智也者,知此者也。”该文认为,政体的中心是法、教,法、教为阴、阳,仁义礼智信皆为此中心服务。这是其体系的骨架。其《杂言下第五》云:“或曰:善恶皆性也,则法、教何施? 曰:性虽善,待教而成;性虽恶,待法而消。唯上智下愚不移,其次善恶交争,于是教扶其善,法抑其恶。”意思是说,性有善恶,教所以扶善,法所以抑恶。具体到个人,除了不会改变的善人或恶人以外,都是可善可恶的人,教、法正好为他们扶善而抑恶。可见他的眼睛盯着可善可恶的中间大多数,以法、教为中心就是为他们安排的。 由此涉及到人性善恶的问题。《杂言下第五》又云:“或问天命人事。曰:有三品焉。上、下不移,其中则人事存焉尔。命相近也,事相远也。”上品、下品是天命所生,不再改变,中品则可用人事即法、教改变之。下文赞成刘向之说:“性情相应。性不独善、情不独恶。”若谓“性善情恶,是桀纣无性而尧舜无情也”。性的善恶与情的善恶是配套的,此之谓性情相应。尽管性有三品,但都是民。《杂言上第四》云:“或曰:‘爱民如子,仁之至乎?’曰:‘未也。’曰:‘爱民如身,仁之至乎?’曰:‘未也。汤祷桑林,邾迁于绎,景祠于旱:可谓爱民矣。’曰:‘何重民而轻身也?’曰:‘人主承天命以养民者也,民存则社稷存,民亡则社稷亡,故重民者,所以重社稷而承天命也。’” 《申鉴》肯定天命,但否定纬书。其《欲嫌第三》云:“世称纬书,仲尼之作也。臣悦叔父故司空爽辨之,盖发其伪也。”这话的口气,是对皇帝说的,他竟敢在皇帝面前坚持揭发纬书之伪。须知东汉光武帝是靠谶纬起家的啊。不过此时的献帝已是傀儡,说说也无妨。 《俗嫌第三》亦否定神仙:“或问神仙之术。曰:诞哉!”“曰:亦有仙人乎?曰:僬侥桂莽,产乎异俗。就有仙人,亦殊类矣。”亡国乱世,妖言四起,遍地神仙,他如此清醒,太可贵了! 《申鉴?政体第一》以为“道之本,仁义而已矣”;又以为“至道之要,不于身非道也,睹孺子之驱鸡也而见御民之方”,“不驱之驱,驱之至者也”。是以儒为主而儒道交融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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