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经济思想 |
类别 | 中文百科知识 |
释义 | 经济思想分类:【地域文化】 齐国在管仲之后近百年里,君臣多腐败无能,生活骄奢淫逸,横征暴敛,刑法苛酷,阶级矛盾和阶级斗争十分尖锐复杂,国内外都存在着许多危机。为了缓和矛盾,治理好齐国,晏婴以其政治才能,继承和发展管仲的民本思想,采取种种措施,改良政治,终于保持了齐国的大国地位,使经济文化得到继续发展。 (一)重礼义
齐国重礼义是从桓公时开始的,可说是管仲改革的结果。晏婴继承和发展了管仲这一思想,使周礼在齐国进一步得到推行。《左传?昭公二十六年》载: 齐侯与晏子坐于路寝。公叹曰:“美哉室! 其谁有此乎?”晏子曰:“敢问何谓也?”公曰:“吾以为在德。”对曰:“如君之言,其陈氏乎? 陈氏虽无大德,而有施于民。陈氏之施,民歌舞之矣。后世若少惰,陈氏而不亡,则国其国也已。”公曰:“善哉! 是可若何?”对曰:“唯礼可以已之。在礼,家施不及国,民不迁,农不移,工贾不变,士不滥,官不滔,大夫不收公利。”公曰:“善哉!我不能矣,吾今而后知礼之可以为国也。”对曰:“礼之可以为国也,久矣,与天地并。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听,礼也。君令而不违,臣共而不贰,父慈而教,子孝而箴,兄爱而友,弟敬而顺,夫和而义,妻柔而正,姑慈而从,妇听而婉,礼之善物也。” 这段对话说明,当时齐国的内部最大的危机是陈氏用厚施办法与姜齐公室争夺民众,民多归陈氏。陈氏取代姜氏占有齐国的形势已很明显,齐景公只能叹息而没有办法。问晏婴有无办法扭转这个发展趋势,晏婴肯定只有礼治可以扭转这个形势。为什么呢? 因为按照周礼等级制,“家施不及国。”大夫称家,大夫之施,不能施及国人,陈氏,大夫也。按礼,陈氏不能施及国人,那就不会与公室争夺民众了,齐国也就没有被陈氏取代的危险了。这是其一。其二,礼是“善物”,可以使“君令臣共,父慈子孝,兄爱弟敬,夫和妻柔,姑慈妇听。”也就是理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伦理等级关系。其三,还可以使士、农、工、商四民各守常业,不至流亡,使官不慢职,“大夫不收公利”(指陈氏厚施,作福作威,与公室争利)。这样,关系顺了,社会秩序井然有条,国家就会长治久安了。这是晏婴对礼的作用的理解。 晏婴不仅重礼,而且十分重义。据《左传?昭公十年》载,公元前532年,齐国发生内乱,卿大夫陈氏、鲍氏把栾氏、高氏打败,要瓜分栾、高家室。晏婴劝陈桓子说,一定要把栾氏、高氏的财产交给公室,并讲了一番义利关系的道理: 让,德之主也,谓懿德。凡有血气,皆有争心。故利不可强,思义为愈。义,利之本也,蕴利生孽。姑使无蕴乎,可以滋长。 把义作为利之本,使二者统一起来,这一点是继承了管仲义利统一观的,比儒家把义利起码在形式上对立起来,要高明得多。 (二)行节俭
为了扭转齐国奢侈浮华的风气,晏婴极力主张节俭。除了劝君王节俭以外,主要是身体力行。其力行节俭的故事之多,在古今人物中罕见。仅举数例。《左传?昭公三年》: 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曰:‘子之宅近市,湫隘嚣尘,不可以居,请更诸爽垲者,’辞曰:‘君之先臣容焉,臣不足以嗣之,于臣侈矣。且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烦里旅!’……及晏子如晋,公更其宅,返则成矣。既拜,乃毁之,而为里室,皆如其旧,则使宅人返之。且谚曰:‘非宅是卜,唯邻是卜。’二三子先卜邻矣,违卜不祥。君子不犯非礼,小人不犯不祥,古之制也,吾敢违诸乎? 卒复其旧宅,公弗许,因陈桓子以请,乃许之。 齐景公要给晏婴换新房子,说:“你的房子靠近市肆,低矮潮湿,喧闹多尘,请换个高爽地方。”晏婴推辞说:“君的先臣能在这里住的,下臣我不足以继嗣祖业,住在这里也太过了。况且小人我住近市肆,早晚能得到我所需要的东西,是我的便利。岂敢麻烦邻里为我建造房子?”但等晏婴出使晋国,景公乘其不在之机,使人为晏婴建造了新宅。及晏婴返回,房已造就。晏婴拜谢以后,就将新宅拆了,并重新为邻里建了房子,一如旧房样子,让原住户又搬了回来。并且借用谚语为据,说请人为邻人占卜过了,违卜不祥,毅然把宅子还给了邻人。景公不允许。晏婴就托陈桓子说情,景公才允许了。 《说苑?臣术》载:晏子上朝,坐的车子旧了,拉车的马老瘦不堪。齐景公见了说:“哎哟! 你的薪俸太少了吧? 你的车子怎么这样不好?”晏婴说:“臣得暖衣饱食,弊车驽马,以奉其身,于臣足矣。”晏婴走后,景公使梁丘据给晏婴送去了漂亮的大车骏马,一连三次,皆被谢绝了。景公不高兴了,把晏婴召来说:“你不接受车马,以后我也不坐车了。”晏婴回答说:“你让我统辖全国官吏,我要求他们衣食从俭,以作百姓榜样。这样我还害怕他们有什么奢侈和不正当行为。现在君在上面乘马辂车,我在下边也乘这样好的车,人们就会学你我的样子,上行下效,奢侈成风,我就无法禁止了。”到底没有接受。 《晏子春秋》载:有一天,晏婴正吃着饭,景公的使者就到了。晏婴把饭分开请使者吃,致使两人都没吃饱。使者回宫报告了景公。景公以为晏婴太穷,就派员给晏婴送去了许多钱和市租,以作待客之用。晏婴坚决不收,一连三次,都谢绝了,并说出一番道理来。(《内篇杂下》第十八章)齐景公又使田无宇增加晏婴的封邑,晏婴又推辞说:“我听说,臣有德即增禄,无德则退禄,哪有不肖父为不肖子增加封邑以败坏国君之政的呢?”田无宇劝说:“君主愿意赐你采邑,你却违反君愿而一定不受,为什么呢?”晏婴说:“婴闻之,节受于上者,宠长于君;俭居处者,名广于外。夫长宠广名,君子之事也。婴独庸能已乎?”(《内篇杂下》第十九章) 节俭是晏婴的最突出的特点,与奢侈的管仲形成鲜明的对照。故司马迁说他“以节俭力行重于齐”。身为相国,“食不重肉,妾不衣帛”,“一狐裘三十年,?衣濯冠以朝,豚肩不掩豆以祭,其所居湫溢嚣尘而亦安之。” ① 为什么呢?清俞樾认为,晏婴的节俭,不仅是为节俭而节俭,还是“处乱世之道”,“有以自全” ② 。其实这种认识是偏而不当的。晏婴尚俭一方面是出于其高尚的品德,二方面则是作为治国的一种手段。因为奢侈之风在齐国根深蒂固,而又直接影响着国家的兴衰存亡,要根除此种风习,非力行节俭不可。他还认为,自己所处地位,能否节俭,关乎维护君臣父子等级名位。诚如他谢绝景公赐予钱财时所说:“婴闻之,夫厚取之(于)君,而施之(于)民,是臣代君君民也,忠臣不为也;厚取之(于)君,而不施于民,是为筐箧之藏也,仁人不为也。”(《晏子春秋?内篇杂下》第十八,又见于《说苑?臣术》)就是说,大臣从国君那里拿到厚赐,施之于民,就有“代君君民”,与君争夺人民的嫌疑,那是不忠,故“忠臣不为”。如果不把丰厚的赏赐散施给人民,藏为私有,就是夺人之德,故“仁人不为”。所以说,节俭是“事大养小,安国之器也;谨听节俭,众民之术也。”(《晏子春秋?内篇问下》第十四章) (三)薄赋敛
晏婴节俭的目的是为了减轻人民负担,以缓和尖锐的阶级矛盾。减轻人民的负担的根本措施是“薄赋敛”。因为,当时齐国统治者横征暴敛的结果,已使百姓“饥寒冻馁,死描相望”;“民人苦病,夫妇皆诅”;“上下交离,君臣无亲。”姜齐公族的统治已很危险了。特别是齐景公时期,田氏(即陈氏)权势膨胀起来,用大斗出、小斗入的借贷方式,施惠于民,收买人心,与公室争夺群众。这一点晏婴已看得十分清楚。《左传?昭公三年》载:晏子使晋,晋叔向问晏婴:“齐其何如?”晏子曰:“此季世也,吾弗知。齐其为陈氏矣。公弃其民而归于陈氏。”因此当齐国的公孙灶死后,晏婴叹曰:“姜族弱矣!……又弱一个焉,姜其危哉!”然而,就在这种危机四伏的时刻,公族仍然荒淫无度,征敛不已,干着“为渊驱鱼,为丛驱雀”的蠢事。晏婴忠于姜齐公室,企图用薄敛厚施的办法,力挽姜齐公室于将倾。《晏子春秋》中有许多晏子劝君薄敛的记载,如《内篇谏上》第十九章载:有一次晏婴陪景公“游于寒途”,看见许多饿死的人,齐景公“默然不问”。晏婴就此进谏说:以前,我们先君桓公出游,见到饥者与之食,见到病人与之财,“使令不劳力,籍敛不费民。”现在你出游,把几十里地以内的老百姓的财物都拿了来,还不够你耗用;劳力都征调来也不够你驱使;百姓饥寒冻馁,死尸相望,你不闻不问。这样失去了为君之道,“婴惧公族之危,以为异姓之福也。” 《内篇谏上》第五章载,有一年,阴雨成灾,晏婴请求景公赈灾,三请,都未应允。景公仍日夜饮酒作乐。晏婴没法,把自己家里的器具、粮食分给了灾民,然后徒步去见景公说:“霖雨十有七日矣!坏室乡有数十,饥氓里有数家。百姓老弱,冻寒不得短褐,饥饿不得糟糠,敝撤无走,四顾无告,而君不恤,日夜饮酒,令国致乐不已。马食府粟,狗 刍豢,三保之妾,俱足粱肉。 狗马保妾,不已厚乎? 民氓百姓,不亦薄乎?故里穷而无告,无乐有上矣;饥饿而无告,无乐有君矣。婴奉数之,以随百官,使民饥饿穷约而无告,使上淫湎失本而不恤,婴之罪大矣。”于是要求辞职。景公无法,只好答应按晏婴的办法去做。 《内篇谏下》第二十三章载,景公的一条爱犬死了,景公想以人礼葬之。晏婴劝阻。景公不以为然,说:“亦细物也,特以与左右为笑耳!”晏婴说:“君过矣,夫厚籍敛不以返民,弃货财而笑左右,傲细民之忧,而崇左右之笑,则国亦无望已。且夫孤老冻馁,而死狗有祭;鳏寡不恤,而死狗有棺。行辟若此,百姓闻之,必怨吾君;诸侯闻之,必轻吾国。怨聚于百姓而权轻于诸侯,而乃以为细物,君其图之!”景公听了,叫厨子把死狗宰吃了。 《内篇谏上》第二十一章载:齐景公见荧惑(火星)在天空年余不去,以为是多行不善招来的“天殃”、“天罚”,问晏婴可不可去。晏婴在数落齐景公一大堆缺点过错之后提出去灾办法是:去冤狱,使受冤者回家种地;散百官之财施之于民;赈济孤寡,尊重老人。这样就能“百恶可去”。为了使齐景公省悟,知道厚施薄敛是关乎国家兴亡的大事,晏婴公开把景公与陈氏作比说: 陈氏虽无大德,而有施于民。豆区釜嬉之数,其取之公也薄,其施之民也厚。公厚敛焉,陈氏厚施焉,民归之矣。《诗》曰:“虽无德与女,式歌且舞。”陈氏之施,民歌舞之矣。后世……则国其国也已。(《左传?昭公二十六年》) 这对齐景公无疑是一次严重警告:景公若再继续厚敛不已,国家政权就要被陈氏夺去了。《内篇谏下》第十一章载: 景公为台,成。又欲为钟。晏子谏曰:“国君者,不乐民之哀,不胜欲,既筑台矣,今复为钟,是重敛于民,民必哀矣。夫敛民之哀而以为乐,非所以君国者。”公乃止。 晏婴的薄敛厚施,根本目的是为了姜齐的统治。但他出于民本主义思想,把人民的背向看成是“治国之本”,“守国之本”,则是正确的。《晏子春秋?内篇问下》第二十一章载:晋叔向问:“处乱世,行正则遗民,行曲则遗道,何如?”晏子对曰:“卑而不失尊,曲而不失正者,以民为本也。苟持民矣,安有遗道?苟遗民矣,安有正行焉?”《内篇问下》第二十二章载:“叔向问晏子曰:‘意孰为高,行孰为厚?’对曰:‘意莫高于爱民,行莫厚于乐民。’”《内篇杂上》第八章载:“景公游于寿宫,睹长年负薪者而有饥色。公悲之,喟然叹曰:‘令吏养之。’晏子曰:‘臣闻之,乐贤而哀不肖,守国之本也。’今君爱老而恩无所不逮,治国之本也。”这一点,晏婴与管仲一脉相承。《内篇问上》第二十六章载:“景公问:‘欲和臣亲下奈何?’晏子对曰:‘……俭于籍敛,节于货财,作工不历时,使民不尽力;百官节适,关市省征,山林陂泽不专其利;领民治民勿使烦乱,知其贫富,勿使冻馁,则民亲矣。’” 《内篇问上》第十七章:“景公问晏子曰:‘贤君治国若何?’对曰:‘其政任贤,其行爱民,其取下节,其自养俭。在上不犯下,在治不傲穷……其政刻上而饶下,赦过而救穷。不因喜以加赏,不因怒以加罚;不纵欲以劳民,不修怒而危国。上无骄行,下无谄德;上无私义,下无窃权;上无朽蠹之藏,下无冻馁之民。不事骄行而尚同,其民安乐而尚亲。’” 晏子把人民视为治国之本,从富民、爱民、恤民、安民、乐民的角度来换取人民的拥护,以加强姜齐的统治,不仅于统治者有利,对于人民也是大有益处的。在古代,这种思想是值得充分肯定的。 (四)省刑罚
省刑罚,是晏婴的改良措施之一。这一措施是针对齐国当时严刑苛罚提出的。由于刑罚太严酷,当时出现“国之诸市,履贱踊贵”的现象。晏子反对酷刑,劝君省刑宽政,就是从此事开头的。《晏子春秋?内篇杂下》第二十一章载: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晏子辞曰:“小人近市,朝夕得所求,小人之利也,敢烦里旅?”景公笑着说:“子近市,识贵贱乎?”晏子说:“既窃利之,敢不识乎?”景公说:“何贵何贱?”晏子知道当时刑罚繁苛,被砍去脚的人很多,市上多有卖踊即假脚的。就说:“踊贵而履贱。”景公“愀然改容”,于是省刑。故有“晏子一言,而齐侯省刑”之说。 晏婴劝齐景公省刑的故事很多,仅《晏子春秋》中就有十数例。《内篇谏上》第二十四章:“景公射鸟,野人骇之。公怒,令吏诛之。晏子曰:‘野人不知也,臣闻赏无功谓之乱,罪不知谓之虐。两者先王之禁也。以飞鸟犯先王之禁,不可。公曰:‘善’。自今已来,弛鸟兽之禁,无以苛民也。”第二十五章载:景公的爱马暴病而死,景公痛而大怒,“令人操刀解养马者……左右执刀而进,晏子止之。”《内篇谏下》第二章载:景公爱一槐树,“令吏谨守之,植木悬之下令曰:‘犯槐者刑,伤槐者死?’有不闻令,醉而犯之者,公……使吏拘之,且加罪焉。”犯者的女儿找到晏婴,晏婴上朝进谏说:“婴闻之,穷民财力,以供嗜欲,谓之暴,崇玩好,威严拟乎君,谓之逆;刑杀不称,谓之贼。此三者,守国之大殃也。今君……刑杀不称,贼民之深者。”景公听了,“罢守槐之役”,“出犯槐之囚”。 《内篇谏下》第三章载:景公有竹,“令吏谨守之。公出,过之,有斩竹者焉。公以车逐得而拘之,将加罪焉。”晏子入见请舍之。总之,在姜齐末年,刑重狱多,“拘者满圄,怨者满朝。”(《内篇谏下》第一章)统治者可以任意杀人,“政刑无常”。如景公除以上乱刑之外,还有他的鸟飞了,要杀养鸟人(《外篇重而异者》第十三章);在高处看见有人砍树,也要拘而杀之(同上第九章);大冬天令士兵去搏治砖瓦,完不成任务就要杀兵士(《内篇谏下》第四章)等等,不一而足。晏子一一谏止。有些定为制度。如“商渔盐,关市讥而不征;耕者十取一焉”,收什一之税。他还建议,刑罚减等:死罪者刑,刑罪者罚,该罚的免,都被齐景公采纳。(见《内篇杂下》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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