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斋札记明代东林学派的代表作。十八卷。明顾宪成著。顾宪成(1550—1612),字叔时,号泾阳,世称泾阳先生或东林先生。江苏无锡人。其为学“游于诸子百家”,大胆提出“凡读书不论何书,要在立意处探讨,不然六经皆糟粕也”的见解。三十一岁中进士,授户部广东司主事。后历任湖广桂阳州判官、浙江处州府推官等。四十五岁时被革职还乡,遂修复东林书院,创建东林学派,从事著述讲学,倡导实学救国。此书为其读书及答门人问的笔记,按年代编次。 在本体论上,顾氏改造了周敦颐的“太极本无极”的命题,认为“太极”是“生天生地之本”(卷十六),不是“太极”之上还有个“无极”,而是“太极”即“无极”,从而取消了“无极”的虚无性,使“太极”具有了实在性和绝对性。指出“太极”即“理”,世上万事万物既是以太极(理)为本源又是太极的体现。 人性论上,顾氏把人的本性提到了本体论的高度,认为太极赋予人,即为人性,指出:“性即理也”(卷一)、“性,太极也”、“性,天道也”(卷四),性就是天理,而天理即是太极。针对王阳明心体“无善无恶”之说所导致的空谈心性而不务实学之风,着重突出人性“善”的作用和地位,“将‘善’字打破,本体只是一个‘空’”;“点出‘善’字,正示性有定性,不可以歧见淆也”;“提出‘善’字,正示性有大原,不可以局见窥也”(卷二)。还根据本体工夫合一的观点,揭示了王阳明的“四句教”(即“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的矛盾之处:既说“无善无恶”,又要“为善去恶”,那么“善”从何而来?既要“为善去恶”,又说“无善无恶”,那么“善”又何往?“心既无善”,“知安得良”?“即其言,亦自相悖矣”(卷十五)!并进一步通过对佛教的批驳,揭示了心体“无善无恶”的佛学根源:“或问佛氏大意,曰:三藏十二部五千四百八十卷。一言以蔽之曰‘无善无恶’。试阅七佛偈便自可见”(卷十),“无善无恶,释宗也”(卷十四)。主张只有从伦理学去批判佛教,才能真正使之“不攻自破”(卷八)。认为佛教由于把现实世界视为“空”,视“人伦为幻迹”,故作为“心性”的精神本体就不能体现现实世界的事物和关系。其最大谬误在于把现实世界中最核心的封建社会的伦理关系遗漏了,视“心性乃在君臣父子兄弟夫妇之外”,这样在本体论和伦理观上就体现不了“体用一源,显微无间”的紧密关系,而是把这种关系割裂,“打成两截”,而堕入空幻世界的深渊(卷八)。 认识论上,贯彻了本体与工夫的合一。指出“性,天道也;学,人道也”(卷二),“性”即本体,“学”即工夫,两者是统一的。认识本体才有所达之目标;实下工夫,本体才能得以实现。强调后天的“学”和“虑”,反对“不学而能”、“不虑而知”的所谓“良能良知”说,认为正是由于“不能”、“不知”才促使人们去“学”,去“虑”,因而提出“不能而学亦良能也”、“不知而学亦良知也”(卷六)的新见解。还批判了《中庸》的“不思而得”、“不勉而中”之说,指出要获得对具体事物的认识,以至“概天下”的普遍知识,就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要有“发愤忘食”、“好古敏求”的精神,经过博学、审问、慎思、明辨、笃行的知行阶段,才能有所“得”,有所“中”(卷二),反对了圣人“生而知之”的传统观念。 严厉斥责了阳明良知学的空言之弊,指出“此窍一凿,混沌几亡,往往凭虚见而弃精魂,任自然而藐兢业,陵夷至今,议论益玄,习尚益下”(卷三)。 有明万历三十六年(1608)蔡献臣刻本,十二卷,后其子顾与淳刻本为十六卷。清康熙年间,其曾孙顾贞观刻《顾端文公遗书》三十七卷,内收《小心斋札记》为十八卷。 小心斋札记十六卷。明顾宪成(1550—1612)撰。顾宪成字叔时,别号泾阳,世称东林先生,无锡(今属江苏)人。万历进士,官至吏部文选司郎中。万历二十二年 (1594),革职还乡,同弟顾允成和高攀龙在东林书院讲学。他们议论朝政得失,品评人物优劣,得到部分士大夫的支持,形成集团,被称为东林党。其学推崇程朱,主性善论。著有 《泾皋藏稿》、《顾端文公遗书》等。此书为读书和答门人问学的笔记。始于万历二十二年 (1594),止于万历三十九年 (1611),按年编次。作者在书中认为,性即理,是说不得认“气质之性”为性。心即理,是说不得认血肉之心为心。性即太极,其知曰良知,其能曰良能。诸子百家讨论性的问题,虽然各有所得,而皆陷于一偏,就是因对性即太极认识不清。他极力推崇朱熹的格物致知之说,称朱子之释格物,其义甚精。而对王守仁的性无不善,故知无不善之说,则谓其言殊有斟酌。在道德修养上强调 “真”,指出人须是一个真,是非之心人皆有之,只因不真之故,便有夹带。他在书中抨击当时道学陷于功名富贵之中。因作者为东林党的首领之一,故此书的影响较大。有明万历三十六年(1608)蔡献臣刻本,只有十二卷。又有其子顾与淳刻本,为十六卷。清康熙 (1662—1722)间,其曾孙顾贞观刻 《顾端文公遗书》,收入此书,作十八卷。又有光绪年刻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