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元代许衡的哲学思想 |
类别 | 中文百科知识 |
释义 | 元代许衡的哲学思想分类:【地域文化】 北宋末年,金兵南下,在靖康二年(1127年)攻破汴京开封,淮河以北就长期处在金人势力控制之下。河南地区经过了伪楚政权的统治和40多年的战乱,中原人士多流亡江南,农村残破,城市丘墟,谈不上什么学术文化。1164年隆庆和议后,兵戈渐少,经济和文化也没有什么起色。在这100多年中民不聊生,学术文化中断。公元1214年金宣宗迁都开封,中原也只有一些章句之学的儒生,开馆授徒,延文化于一线。13世纪崛起于漠北的蒙古人,于端平元年(1234年)灭金后进入中原,开始了他们的封建化过程,包括吸取以儒学为主的思想文化,网罗了大批儒士大夫。这时期洛阳姚枢,在恢复和发展中原文化方面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他晚年在辉县苏门山聚徒讲学,这里就成为中原地区的学术中心,造就了很多人才,许衡就是深受其影响的一个。 许衡(1209―1281)字仲平,河内(河南沁阳)人,出身于贫苦的农家,自幼好学,家贫无书,又乏明师,虽流离世乱,犹嗜学不倦,自7岁入塾,苦读20多年,尚未得其门而入。直到34岁时,姚枢在苏门山百泉讲学,许衡欣然来到百泉,第一次接触到理学义旨,抄录了程颐的《伊川易传》和朱熹的《四书集注》而还,谓其徒曰:“昔者授受,殊孟浪也。今始闻进学之序。若必欲相从,当率弃前日所学,从事小学之洒扫应对,以为进德之基。”(《宋元学案?鲁斋学案》)许衡受到元朝的重用,主管全国文化教育的工作,并参与国家大政典制的拟定。全祖望说:“河北之学,传自江汉先生,……而鲁斋(许衡)其大宗也,元时实赖之”(《宋元学案?鲁斋学案》)。他的哲学思想私淑朱熹,基本上坚持程朱致知、笃实的学风,但能打破门户,兼取陆学“简易”的反求自悟的本心论,以综汇朱、陆二家之长。 (一)道与理。他在《稽古千文》中说:“太极之前,此道独立。道生太极,函三为一;一气既分,天地定位”(《许文正公遗书》卷十)。许衡将道置于太极之上,强调了它的绝对性,并称之为“无对”,作为世界的起源,是一种伦理化的精神实体。他认为道通过太极,具体化为“一气”的阶段,就从“无对”到“有对”,也就是从绝对产生了阴阳相对的矛盾,这就是世界从无到有的生成和演化的过程。道体现在事物上就是理,他说:“凡物之生,必得此理而没有是形,无理则无形”,理是最根本的存在,“有是理而后有是物”(《遗书》卷二《语录》下)。在现实世界后面有一个理的世界存在着;理在万物之先,产生了万物后又临照在万物之上,主宰世界的发展演变,它是不可见的,但却在万物之中体现自己的存在和力量,许衡说:“事物必有理,未有无理之物,两者不可离;无物,则理何所寓?”(《遗书》卷二)理学家的任务就在于透过现象以把握理的本身。 (二)变易与矛盾。许衡在《阴阳消长论》中说:“盖消之中复有长焉,长之中复有消焉”(《遗书》卷六),“此一气消缩,彼一气便发达”(《遗书》卷二《语录》下)。这就是说,由理产生的“至精之气”已具有阴阳相对的两极,既有了相互交错的矛盾,又共处于一个对立的统一体中。用这一观点联系到天下古今治乱时说:“尝谓天下古今,一治一乱;治无常治,乱无常乱;乱之中有治焉,治之中有乱焉。乱极而入于治,治极而入于乱;乱之终,治之始也,治之终,乱之始也。”(《遗书》卷九《与窦先生书》)他又说:“天下事,常是两件相胜负,从古至今如此,…所以相报复到今不止。”(《遗书》卷二《语录》下)。他的这些论述,包含了一些辩证思想的合理因素。 他又指出:矛盾对立的双方,并非平分秋色,而是以一方为主。他说:“两物相依附,必立一个做桩主。动也静也,圣人定之以中正仁义而主静,以静为主。内外也,上下也,本末也,皆然。”(《语录》上)虽有主次之分,但这双方都是缺一不可的,“要去一件去不得,天依地,地依天,如君臣、父子、夫妇皆然。”(《语录》下) 许衡用发展变易的观点来解释“中”。过去儒家注“中”,都是审其两端,取中而用之,所谓“执两用中”的中庸之道,也就是调和折衷的立场。许衡说:“时有万变,事有万殊,而中无定体。当此时,则此为中;于彼时则非中矣。当此事,则此为中;于他事则非中矣。”(《语录》上)。他把“中”解为随时随事而变,认为“时既不同,义亦随异”“随时变易,以合于道(《语录》下),所以“中正之中,又有随时之义也”(《读易私言》)。这一创见,比以前深入一步,给人很大启发。 (三)知与行和学与用。许衡崇奉程朱,但深知理学空疏之弊,而强调践履笃实。宋人将心性与事功分为二途,视事功为末业,许衡重视躬履力行和民生日用,不徒事于语言文字之间的空话,力求把心性与事功合而为一。他说,那些专事言辞的人,“道尧、舜、周、孔、曾、孟之言,如出诸其口;由之以责其实,则霄?矣。”(《语录》上)对他们必须要听其言而观其行,重在行而不在言。对知与行的关系也是这样。他说:“世间只有两事,知与行而己。”(《遗书》卷一《语录》)他认为孔子教人“‘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辩之”,只是要个知得真,然后‘独行之’一句”,(《遗书》卷一《语录》)虽然说“行”只有一句,但是前面四句的归宿,重点为了力行,他说:“果能真知,则行之安有不力者乎!”(《遗书》卷一《语录》)他主张真知力行,知行合一,“行与知,二者并进”(《遗书》卷二《语录》)。王阳明的知行说,实受其影响和启示。 许衡认为求知与为学都是为了应用,博古通今,当用于时。他指出:“夫人患不博古,而博古者,或滞于形迹而不可用于时;人患不知今,而知今者,或溺于苟简而有害于道。二者,皆非善学也。”他说:所谓圣人之道,应当是“众人之所能知、能行,故道不远于人”(《中庸直解》。它的内容包括了“大而君臣父子,小而盐米细事”,(同上)穿衣吃饭,莫不皆然,“若为道者,厌其卑近,以为不足为,…务为高远难行之事,则便不是道了”(《中庸直解》)。他还提出了“为学者治生,最为先务” ① ,这些都与前代儒者以“不亲庶务”、“不事产业”、“口不言利”为高尚的价值观念完全不同,这一重大转变也是许衡学风的一大特点。 (四)心与性。许衡论性也是根据儒家孟轲性善的成说,但他不只简单地援引前人之言,还进行一番哲学的论证。他论性的同时,与天和理连系起来,有人问他说:“心也,性也,天也,一理也何如?先生(许衡)曰:便是一以贯之。”(《语录》下)。就是说,人先天赋有天理,这天理称为“明德”,是“人皆有之”的本然之性,具有同天理一样纯善的品质。但一旦秉阴阳之气、赋气成形作为一个具体的人时,已受到气的影响,成为气质之性,非复原来的本然之性。气有清浊厚薄的不同,气质之性也表现为智愚美恶,“便有千万般等第”(《许鲁斋集》卷三《论生来所禀》)的差别。但是,他根据变易的观点说:“阴阳(二气)也,盖能变之物,其清者可变而为浊,浊者可变而为清”,所以人性也是“美者可变而为恶,恶者可变而为美。”(《许鲁斋集》卷三《论生来所禀》)要在变化气质,去其昏蔽,复其明德,识见天理;这是圣人为学、为教的目的,也是圣人可贵的地方。于是,他继承儒家关于气质之性的理论,提出一套变化气质的具体修养方法来。 许衡将心性的活动分为三个阶段。一是心体未发之时。个人独处,其心尚未与外界事物相接触,修养的方法是“持敬”。名之为“敬身之目,其则有四:心术、威仪、衣服、饮食。”具此四目,则“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之间,无施不可。”(《遗书》卷三(小学大义》)依此涵养,其心如“明镜止水,物来不乱,物去不留”,达到“主一”,存天理之本然,无私欲以昏蔽,就是“与天地之心相似”的“圣人之心”。这是针对临事之前,心体未发时的修养要法。二是未发已发之际。也就是心体与外界事物将接而未接的瞬间,这是很重要的时刻,即人欲将萌而尚未形成,心体之动尚在幽暗的领域,正是处于“一念方动之时也,一念方动,非善即恶”(《语录》上),这时修养的方法是“谨慎”,即采取防微杜渐的办法,将违背“天理”的“人欲”,禁绝于萌芽状态。三是已发之时。此心既然已发,意念就脱离潜萌状态开始形成,这时意念仅在意识领域中,只有自己最清楚,此之谓“独知”,这时就有可能和必要对它进行“审察”。审察是已发之时修养的主要方法,因为它的对象是自我意念,只能用反观内照的反思形式,又因为是“独知”的性质,就完全要出于自省、自悟和自觉,来审察这已发的意念是否合乎“天理”,所谓天理实际上也就是封建道德规范。 通过“持敬”、“谨慎”、“审察”的层层把关,形成一套完整的克己的过程,“克己则公,公则仁,仁则爱”(《宋元学案?鲁斋学案》),达到心中之理通明,在应事接物的实际行动中,就能“不牵于爱,不蔽于憎,不因于喜,不激于怒,虚心端意,熟思而慎处之。”(《元文类》卷十三《时务五事》)以达到与天地万物合为一体的圣人境界。 许衡自谓得程朱理学真传,他说:“自得伊洛之学,冰释理顺,美如刍豢。尝终夜以思,不知手之舞,足之蹈。”(《元朝名臣事略》卷八之二)明清时学者对他很推崇,清初黄百家说:“有元之学者,鲁斋(许衡)、静修(刘因)、草庐(吴澄)三人耳”(《宋元学案?静修学案》)明儒薛?称他是“朱子之后一人”而已。他并不固守门户之见,很重视本心自语,接近陆象山的学风,下开明代心学的先声;明代揉合朱陆的倾向,许衡已启其端,从理学史上来看,他是宋明理学演变中间的重要环节。 许衡在元初主持教育,以儒家思想和五经教授蒙古贵族子弟,后来元朝政府的达官要员,很多人都是他的门生,“数十年间,彬彬然号称名卿士大夫者,皆出其门下矣”(《遗书》卷末《神道碑》)。他在《时务五事》的上书中,力劝忽必烈“汉法”,即采取汉族的文化典章制度。这些思想被朝廷采纳,对促进和推动汉蒙之间思想文化的交流及民族融合,起了积极的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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