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博教概说 |
类别 | 中文百科知识 |
释义 | 博教概说分类:【地域文化】 早在被称为室韦――鞑靼的蒙古先民进入草原之前,历史上就留下了对曾在这里纵横驰骋的诸多民族宗教生活的记载。匈奴人“祭其先、天地、鬼神”,“举事而候星月,月盛壮则攻战,月亏则退兵”(《史记?匈奴列传》)。高车人有遇到地震辄“叫呼射天”的习俗(《魏书?高车传》)。而黠戛斯人“祠神惟主水草,祭无时,呼巫为甘”,这里所说的“甘”,据著名学者韩儒林先生考证,就是萨满 ① 。对于突厥的宗教习俗,中外史料的记载就更为具体,东罗马使臣蔡马库斯(zemarchus)就记述了突厥跳神形态和拜火仪式 ② 。这一切对于后来的蒙古民族,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我们从蒙古博教信奉的神灵,举行的祈祷仪式等各方面,都能看到这些民族留下的痕迹。 蒙古草原自古就是东西交通的走廊,各民族、各种文化在这里碰撞、融汇。当成吉思汗将近百个强弱不一、语言各异、文化习俗各不相同的部落汇聚到“蒙古”这个统一的民族共同体来的时候,也用各个部落信仰的神灵、观念、仪式乃至服装、法具和歌曲,来极大地充实了蒙兀室韦人从偏远的森林中带来的原始的、自发的宗教信仰,博教从此发展到一个新阶段,它变得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具有草原游牧生活的色彩,而且在蒙古族崛起和建立骑马国家的过程中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博教深深浸润到草原游牧民的生产和生活中间,在民间形成了难以估计的精神力量,也形成了一整套独特的宗教体系,我们可以将其简述如下: (一)博与博的传承
1.博的世界观 博教相信万物有灵、灵魂不死,相信人世之外还有神灵世界的存在。他们将宇宙分为上、中、下三界,上界是圣洁仁慈的神灵世界,中界是人类和动物的世界,下界是死神和魔鬼聚集的世界,亦即地狱,常散布瘟疫灾难于人间。此外,在中界和下界之间还有一个不可知的世界,那是人死之后所去的地方。总之,既然在人世之外还有神灵或魔鬼的世界存在,而这些世界与人世息息相关,随时可能为人世带来祸福,那么,在人与神的世界之间就要设法交流,设法沟通,而充当这一中介的人,就是博。博最主要的功能,就是为人间沟通和联络神灵、祖灵、鬼灵诸界,以期借助超人的形式来阐释并摆脱人世的苦难。 2.博与巫都干 “博”是蒙古语对男性萨满的通称,而女萨满被称为“巫都干”(udugan)。他们是博教的神职人员。其职能,一是主持各种祭祀活动,一是治病,还有就是通过占卜等巫术手段作出预言。他们是这种最古老宗教的最权威的解释者,在社会上具有特殊的身份。 博有世袭和非世袭的两种。世袭的博被认为法术高深,有主持祭天等重大祭祀仪式的资格,有很高的社会地位。他们大多有世代相传的谱系,有的可上溯到数代、数十代,许多博以此为荣。背诵祖先的博谱系是博教传承中必不可少的内容。而非世袭的博则被认为法术浅薄,也不能主持重大祭祀。 博中地位最高、被认为法力最强的,是“幻顿”(Huntun),这是一种古老的世袭博,幻顿主要职责是主持祭祀,尤其主持祭天、祭雷、祭吉雅其等重大祭祀活动。有人认为他们就是《蒙古秘史》中记载的“结衽博”,或称“通天巫”。科尔沁地区传说他们的幻顿能四面叫天、降天、呼风唤雨,能使马的头前出太阳、马的尾后下雨,即是幻顿在民间倍受崇拜的一例。 最常见的博,是为人们治病的巫师。治病的方法除了用“请神”、“驱魔”等巫术手段以外,也采用一些药物、按摩、放血、正骨等治疗方式。其中专门接骨、正骨的,称为“牙思必拉其博”,专治妇女相思病和不孕症的,称为“安代博”,还有专管接生的“德木其博”等等。表明博的职能已在向专业化方向发展。 占卜行巫,也是博的重要职能。专司占卜的博称为“土勒其博”,他们有古老的渊源,据《鲁不鲁克东游记》称,他们“熟悉天文学,特别是他们的首领,他们预言日蚀和月蚀的时间”,“除非他们同意,蒙古人从来不进行军事演习和出发作战。”这种预知吉凶的能力,使他们在社会上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卜筮的方法,最常见的是所谓“烧瑟琶”,《多桑蒙古史》载,“吾人入宫时,见一侍者,持火炙羊胛骨出,黑如薪炭,我颇异之。询其故,始知此地之人,凡有事,必先炙羊胛,以卜吉凶。”在蒙古的牧人中,至今仍可见到这种遗俗。 3. 博的派系与传承 蒙古的博,还分为白博、黑博两大派别,据说白博以各种正统善神作为崇拜的神灵。而黑博则以各路恶神为其崇拜神灵。也有的说,博中有崇拜西天神与东天神的区别,西天神崇拜是以善神为标志的,以西天神为神灵的是白博。而东天神则是黑博供祭的恶神灵。而当16世纪后期藏传佛教中的黄教势力战胜了博教势力以后,又把向佛教投诚的博称为白博,未投诚的为黑博。在东蒙古诸部,还出现了一种称为“赉青”的博,他们也行博治病和占卜,但念诵喇嘛经文,这是博教与喇嘛教结合后的产物,从白博、黑博以及赉青身上,我们可以看到喇嘛教对博教的强大冲击和影响。 不论是世袭博,还是通过本人患病许愿当博等途径的非世袭博,一旦被认可,就要经过正式仪式,从师学习受训,内容包括熟悉博教活动内容、跳神动作、记熟和即兴创作祷词、各种法术基本功等。其中最主要的是跳神,要能跳到神智不清、精神恍惚、“神灵附体”,才算达到境界。训练结束后,还要经受许多异乎寻常的考验,直到过“九道关”,这是博传术的秘密,不得外泄。在取得了公认资格以后,新博要向本氏族或前辈师承之博宣誓,并举行盛大的仪式。 (二)博教的仪式、服饰与法器
1.博的仪式 博或巫都把为治病或祭祀而进行的仪式称为行博,它的内容和形式都相当复杂,但大体上都有三个基本程序,即请神、下神和送神。祈祷请神时,求神治病的家主人和病人坐在炕上,博开始击鼓唱诵,向四面八方的神灵行礼,要将各路神灵、精灵、鬼灵的名字都唱出来,不可疏漏。然后,就转入了激烈的狂舞,这就是附体下神的阶段。此时开始有人向博敬酒,博的舞步也越来越狂烈,达到高潮时,暴烈狂燥,心醉神迷,据说这时神灵就附体了。于是,人们将博扶至神坛前坐下,博以神灵的口吻询问病因、病情,然后开始施行“医术”:或用牙咬住烧红的烙铁,向病人患处做喷状;或喷火酒;或用香熏;而更多的是用柴草或纸做成人的替身,将其焚烧。然后,行博进入第三阶段:送神。博继续起舞并诵唱祷词,将请来的诸神一一送走,博逐渐苏醒,为病人和在场的众人祈祷祝福。这仅仅是行博治病的一种仪式。此外,博教的仪式还有多种内容,诸如祭祀祖先,元代就有“由珊蛮(即博)一人面向北大声呼成吉思汗及诸故汗名,洒马乳于地以祭” ① 。又如祭纛,军队出征时往往涂油、洒酒于纛上,也有将战俘杀死为祭的。再有,就是逢节庆日全氏族举行的祭礼,以及较晚时出现的祭天等等。在各式各样的仪式中,博表现的最突出、最典型的特征,就是以种种方式诱发出来的那种激动不已、精神恍惚的忘我状态。此时博的灵魂,或说是已脱离了身体,遨游到神灵的上界或魔鬼的地狱中,或说是被神灵依附,其动作和语言已不是自己的,而是那个附体的神灵的了。博就是以这种方式,与神灵沟通,充当神灵与人间的中介的。 2. 博的服饰 博与北方各族的萨满一样,在行博时有特殊的装束,使用特殊的法具。下面先述博服。 博服可分为法冠和法裙两大部分。蒙古博的法冠有很多类型,其中一种叫“都固拉,”铜制、帽顶饰有“神树”和小鸟、小铃等,系有彩色绸条;另一种叫“得日根”,毡制,周围有一圈平帽沿儿,中间呈盅碗形的帽盔,顶端结帽疙瘩和红缨穗;有的法冠上还装饰有鸟羽,大多数法冠周围都垂有丝穗或各种绸条布条。此外,科尔沁一带的博,还有头扎大红丝绸巾的遗俗。 法裙是博的代表性服饰,与其他民族的萨满服饰相比,独具特色。裙分两种,有“衬裙”、“罩裙”之别。衬裙布质,分左、右两片,每片上略窄,下略宽,用一根布带连接,系于腰际。罩裙在一条围腰宽带上缝有许多飘带,象征鸟羽,有的飘带上还缀有小铃和布穗。这些飘带的数目多少不同,有十几条、二十余条不等,跳神时,这些飘带便不停地旋转。 3.法具 在博的法具中,最基本的就是神鼓,它是博全部活动的根基。《多桑蒙古史》载:“……击鼓诵咒,逐渐激昂,以至迷罔,及神灵之附身也,则舞跃瞑眩,妄言吉凶”,鼓声的诱发作用,是显而易见的。鼓在行博时还有多种假想的用途,在博到神灵世界去的途中,鼓可以成为飞天的鸟、奔驰的马、航行的船,而鼓槌,就成为马鞭或船桨了。还有一种鼓槌,是一根外包蛇皮的木棍,一端悬挂彩条,击鼓时就好像是蛇在狂舞、嘶叫、吐舌,这是蒙古博所特有的。 另一种不可缺的法器是铜镜,据说主要有“锁邪驱魔”的作用。大多缀挂在胸前背后,而蒙古博则以挂在腰间的铜镜为其特色。近代科尔沁博行博时,老博要戴9―13面镜,徒弟至少戴5面。铜镜以单数居多,用皮绳串起来挂在腰间,跳起来叮当乱响,颇类似满族萨满腰间的铜铃。 近代蒙古博行博时,往往还用神鞭,这在其他民族的萨满法器中尚未发现。神鞭有好几种,一种称“恶力奄鞭”,即鸢鞭,是专门用于“治疗”所谓“安代病”的法鞭。还有“晃哄鞭”,意为铃鞭;“苏亥鞭”,用五彩布条缠绕的鞭。除了用来治病外,新博在修炼时,老博也要用神鞭帮助他们过“九道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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