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条 | 孔子的哲学思想 |
类别 | 中文百科知识 |
释义 | 孔子的哲学思想分类:【地域文化】 哲学是世界观和认识论、方法论的学问。哲学思想是对世界本质的看法以及如何认识和对待客观世界的问题。孔子的哲学思想重在论述社会人伦,对世界本质论述很少。诚如蔡尚思先生所说:“关于哲学根本问题的论述,他远不如道家;关于宗教问题的论述,他远不如墨家。然而,关于伦理道德观念的论述,他却远远超过先秦各个学派。” ① (一)天命观
天人关系是先秦哲学争论的中心问题。殷人“杜天事鬼”,周人“敬天保民”,神权开始向人权转化,但仍然把“君权神授”作为信条,信奉天命,把王权神化,以加强统治的权威。孔子继承周人传统,形成了自己的天命观。 首先,他相信天命,“畏天命”。《论语》载孔子说: 获罪于天,无所祷也。(《八佾》) 予所否者,天厌之! 天厌之! (《雍也》) 天生德于予,桓趔其如予何! (《述而》) 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子罕》) 吾谁欺? 欺天乎? (《先进》) 颜渊死。子曰:“噫! 天丧予! 天丧予!”(《宪问》) 伯牛有疾,子问之,自牖执其手,曰:“亡之,命矣夫! 斯人而有斯疾也!”(《雍也》) 五十而知天命。(《为政》)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颜渊》) 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宪问》) 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小人不知天命而不畏也。(《季氏》) 不知命,无以为君子。(《子罕》) 从这些有关天和命的论述看,孔子似乎相信天有意志,能左右人的命运;人的生死、贵贱,道的兴废行否,都与天命有关。天命不仅存在,而且还可认知。他自诩“五十而知天命”,说:“不知命,无以为君子”。孔子认为,天命不可违抗,所以“畏天命”。 但是,另一方面,孔子又怀疑天命,把天视为自然之天,认为命运是可以违抗,可以不顾的。《论语?阳货》: 子曰:“予欲无言”。子贡曰:“子如不言,则小子何述焉!”子曰:“天何言哉? 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天何言哉?” 这很明显指的是自然之天。天不说什么,四时照样运行,百物照样生长,天与人的命运无关。孔子的两个学生,颜回学问德行第一,但相信天命,经常受穷:“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雍也》)而子贡不相信命运,不受命运摆布,去经商做生意,猜测行情,每每猜中,发了大财。《史记?货殖列传》说:“七十子之徒,赐最饶益……子贡结驷连骑,束帛之币以聘享诸侯,所至,国君无不分庭与之抗礼。”孔子对这两个学生的评价是:“回也,其庶乎,屡空。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先进》)对子贡的不听命运摆布充满了赞赏之情,对颜回拘于命运而受穷感到惋惜。其实孔子自己也是不安于命,不受命运摆布的人。他一生怀才不遇,四处奔走,栖栖皇皇,好像丧家之狗,但却说:“不怨天,不尤人”(《宪问》)他自认为“五十而知天命”,看清了其道难行的前景,但他却违命而行,“知其不可而为之。”(《宪问》)表现了其尽人事而应天命的态度。这种怀疑和不安天命的态度是积极的,是含有朴素唯物主义的因素的。 (二)鬼神观
对待鬼神,孔子像对待天命一样,是宁信其有,不言其无,但却不迷信。《论语》载:“子罕言利与命与仁。”(《子罕》)“子不语怪、力、乱、神。”(《述而》)子路请教如何事鬼神,孔子说:“未能事人,焉能事鬼?”子路又问死是怎么回事,孔子回答说:“未知生,焉知死?”这都表现了他对鬼神是怀疑的,既说不清,就不去说它的谨慎态度。但是,他又相信其有,如他推崇大禹,其中理由之一便是禹“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泰伯》)。孔子很重祭祀,“所重,民、食、丧、祭”(《尧曰》)。尤其是重祭祖,他主张父母死了,要“葬之以礼,祭之以礼”(《为政》)。他说:“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八佾》)祭神就好像神在面前,祭祖就好像祖在眼前,因此必须严肃认真。“虽疏食菜羹、瓜祭,必齐如也。”(《乡党》)。意思是:即使粗饭蔬菜汤,也必须先祭一祭,像斋戒那样认真。“齐”即“斋”。 孔子对天命和鬼神这种既言有,又怀疑的态度是怎么回事呢?放在当时的环境中考察就明白了。第一,孔子重周礼,周礼把郊天祀祖祭鬼神作为重要内容,如《左传》说:“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从天子,到诸侯,到一般的百姓,都讲究祭祀,孔子冒然否定天、帝、鬼神,是寸步难行的。第二,当时社会流行巫术迷信,认为鬼神是某种实体,人们可以通过某种仪式与鬼神沟通,孔子从个人角度可以对巫术迷信予以讥嘲,但在对社会讲话时,又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鬼神加以否定。第三,三代以来,统治者无不“神道设教”,传统根深蒂固。统治者离开了这个武器,其统治就难以维持。对神道设教的作用,《国语?楚语》有载云:“祀所以昭孝息民,抚国家,定百姓也,不可以已”。“天子亲舂邀郊之盛,王后亲缲其服。自公以下,至于庶人,其谁敢不齐(斋)肃恭敬,致力于神!民所以摄国者也,若之何其舍之也。”总之,客观环境使孔子耍了两面派,他本人尽可怀疑,不相信天命鬼神,但在公开场合又不能不说其有,也不能不利用天命、鬼神等传统观念为统治者提供治民的武器。这种矛盾心理从他的“敬鬼神而远之,可谓知矣”(《雍也》)、“子不语怪、力、乱、神”、“子罕言利与命与仁”等言语行事中可以看出。孔子认为这样处理是机智和明智的。墨子从批判的角度评判儒家是“执无鬼而学祭礼,是犹无客而学客礼也,是犹无鱼而为鱼罟也。”(《墨子?公孟》)这话从某种意义上道出了孔子对鬼神的态度。 (三)“生而知之”与“学而知之”
孔子在认识论上,也有些自相矛盾的言论。首先他承认有“生而知之”的“上智”。如: 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也学之,又其次也;困而不学,民斯为下矣。(《季氏》) 唯上智与下愚不移。(《阳货》) 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雍也》) 从这些言论看来,他认为有天生的不学而知的“上智”,有天生愚笨的“下愚”,二者之间不可逾越。 但是,从孔子更多的言行看,他未必相信有“生而知之者”。如他否认自己是生而知之者: 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述而》) 若圣与仁,则吾岂敢。(同上) 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者斯可矣。(同上) 太宰问于子贡曰:“夫子圣者与?何其多能也?”子贡曰:“固天纵之将圣,又多能也。”子闻之,曰:“太宰知我乎?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君子多乎哉?不多也。”(《子罕》) 孔子不仅不承认自己是天生的圣人,而且说连见也没有见过。再从他“学而不厌,诲人不倦”(《述而》);“发愤忘食,乐以忘忧”;四处奔走,问礼,问乐,问政,“择善而从”等虚心好学的情况看,是不承认生而知之的。他认为,人的知识,只能通过学习才能得来。他对人的认识能力的根本认识是“性相近也,习相远也。”(《阳货》)后天的学习才是造成人的智能差别的根本原因。《述而》又载: 子曰:“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 50岁是孔子自认为“知天命”之年,他说给他数年时间,50岁开始学《易》,也仅能做到“无大过”而已。 孔子强调的是学而知之。《论语》开宗明义第一章就说:“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学而》)又说:“吾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卫灵公》) 学和思,是获取知识的两个必要环节。学是思的基础,获取感性知识;思是学的深化,进行“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思维加工,从而上升到理性认识,完成认识的第一个飞跃。因此,孔子对“思”也很重视,而且强调学思结合。他说: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八佾》) 学了不用心想,不进行理性思维,仍然罔然无知,或“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反过来只想不学,没有必要的知识基础和必要参照系统,同样也辨不明是非。学思结合,是符合唯物主义认识运动规律的。 (四)“中庸”的方法论
孔子的“中庸”,在其思想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有人说中庸是孔子说的“吾道一以贯之”的“一”。这论断不一定正确,但中庸之道的确贯穿于孔子思想的始终。作为方法论,它提出了处理问题的总法则,主张“执两用中”,强调“过犹不及”(《先进》)。这带有普遍意义。作为道德论,它又具有统率诸德的普遍作用。他说:“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雍也》) 孔子提出“中庸”的概念,但并没有作多少明确的解释。孔子的孙子子思作《中庸》,引用了孔子的一些话,虽不一定都属实,但基本上反映了孔子的中庸之道。什么是“中庸”呢?朱熹注《中庸章句》云:“中者不偏不倚,无过之无不及之名。庸者,平常也。”又引程颐曰:“不偏谓之中,不易谓之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对孔子的“中庸之道”,学术界争论很多。有人认为“中庸”就是抹煞矛盾,取消矛盾,主张折中、调和。有的则认为“中庸”是辩证法,是处理矛盾必须遵循的正确方法。我同意毛泽东的观点。毛泽东认为“中庸”是“肯定事物与概念的相对安定的质。” ① 质是由一定量规定的,这里有个“度”。过与不及,都是对“度”的破坏。过度或不及也就变成了异质。毛泽东还说:“‘过’的即是‘左’的东西,‘不及’的即是右的东西。依照现在我们的观点来说,过与不及乃是指一定事物在时间与空间中运动,当其发展到一定状态时,应从量的关系上找出与确定其一定的质,这就是‘中’或‘中庸’,或‘时中’……这个思想的确……是孔子的一大发现,一大功绩,是哲学的重要范畴,值得很好地解释一番。” ② 孔子对“中庸”虽没有多少明确的说明,但是却用实例作了许多论述。如在政治问题上,主张“制中”。他说:“夫礼,所以制中也”(《礼记?仲尼燕居》);“礼之用,和为贵。……知和而和,不以礼节之,亦不可行也。”(《学而》)在君臣关系上,孔子主张“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八佾》);在官民关系上主张“宽猛相济”,说:“宽以济猛,猛以济宽,政是以和。”(《左传?昭公二十年》)在经济上,他主张利民、惠民,但又说“惠而不费”,增产和节约两者不可偏废。在文化上,主张文质统一,也就是“文质彬彬”。因为“文胜质则野,质胜文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雍也》)在学习上,要求学思结合,德、行并重;在道德上,要求依中而行。说:“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也。”(《子路》)进取是“过”,不为是“不及”。在教育上,他对待学生也要求执中。如子路好勇兼人,有些鲁莽,孔子就想法抑制他;冉求临事,退缩不前,孔子就想法鼓励他。他的学生不理解,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孔子说:“求也退,故进之;由(子路)也兼人,故退之。”在思想上,要求“和而不同”(《子路》)。在人际关系(组织上)上,要求“矜而不争,群而不党。”(《卫灵公》),“周而不比”(《为政》),也就是合群而不勾结,不结党营私。 孔子的中庸是一大创建,它要求在一定质的确定的时空内,保持事物的和谐与统一,不能破坏这个统一,而变成异质,这是它的优点。但其缺点也很明显,就是在矛盾发展到一定程度,非发生质的转化而事物不能前进的时候,它就成了保守的,无能为力的东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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