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征诗派xiangzheng shipai
20年代的一个著名现代诗歌流派。从1920年开始,在法国留学的李金发受法国象征派诗人的影响,先后创作出版了三部诗集《微雨》、《为幸福而歌》、《食客与凶年》,在中国新诗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轰动。在李金发之后,取法于法国象征派而进行诗歌创作的诗人还有王独清、冯乃超、穆木天、姚篷子等,他们在现代诗坛上形成了一个颇具特色的“象征诗派”。
19世纪末叶出现的法国象征派(代表诗人有波德莱尔、兰波、魏尔伦等)的诗歌理论对中国的象征诗人的文艺思想是有深刻的影响的。法国象征诗人发展了瑞典神秘主义哲学家威登堡的“对应论”,把自然界的一切事物比喻成能与人的思想进行“感应”的“象征的森林”。在他们看来,文艺创作的目的就是用隐喻和暗示直接作用于读者的感官,使他们能把握住世界的隐秘和人们内心感情的微妙变化。李金发就曾说过他是“受波德莱尔和魏尔兰的影响而做诗”的。
在中国象征派诗人的作品中,生死、梦幻和丑恶是很常见的表现主题;痛苦、感伤、孤独和绝望是反复出现的基调;死神、坟墓和野人是招之即来的诗歌形象,如冯乃超的《生命的哀歌》等诗,而最典型的是李金发的诗句:“如残叶溅血在我们脚上,/生命便是死神唇边的微笑。”和“死,如同晴春般美丽”等诗句。他们的诗作经常抒发的是丑恶环境造成的压抑、扭曲和变态的心理以及世纪末文人的消极颓废情绪,如“我从Cafe中出来/身上添了/中酒的疲倦”(王独清《我从Cafe中出来》)。但是另一方面,他们的诗作也有对人们“如猎犬争执在短墙之下”(李金发诗)的丑恶污浊社会现实的诅咒和抗议,也有象《弃妇》这样的对人间地狱里的受难者表示同情和悲悯的作品。
他们的诗歌在艺术上也有鲜明的特色。他们的诗作重视捕捉刹那间闪现的灵感,常常用隐喻、象征、通感等手法来暗示和表达诗人恍惚的内心世界及其细微的变化。诗人的联想带有很大的时空跳跃性和主观随意性,诗的意象与意象之间,拆去了关联的桥梁(所以朱自清说李金发的诗“仿佛大大小小红红绿绿一串珠儿,他却藏起那串儿,你得自己串着瞧”)。另外他们的诗作喜欢选用半文半白、佶屈聱牙的语言,喜欢造一些欧化拗口的长句子,这就使得他们的作品更加令人莫明其妙,犹如坠身于云雾中。
客观地说,不管象征诗派有多少偏差和失误,它在新诗艺术上的探索,对于纠正“五四”以来诗歌的散文化不良倾向,是有一定的匡补作用,而且对后来的现代诗歌发展也有一定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