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而忘迹

西晋哲学家郭象的认识论原则。他从万物独化出发，得出“天下莫不芒”、“皆不知其所以然而然”的结论：“凡此上事，皆不知其所以然而然，故曰芒也。今夫知者，皆不知所以知而自知矣，生者皆不知所以生而自生矣。万物虽异，至于生不由知，则未有不同者也。故天下莫不芒也”(《齐物论注》)。世人所谓有知，他认为这是“不知所以知而自知”的“自知”：“自知耳，不知也。不知也，则知出于不知矣……知出于不知，故以不知为宗”(《大宗师注》)。郭象认为，最高的认识境界应该是“既忘其迹(现象)，“又忘其所以迹(本质)”的“冥”：“常以纯素，守以至寂，而不荡于外，则冥也”(《刻意注》)。“至理有极，但当冥之，则得其枢要也”(《徐无鬼注》)。也就是“捐聪明，弃知虑，魄然忘其所为，而任其自动”(《秋水注》)。这种境界称为“忘己”、“无我”、“性足自得”。依靠这种“直觉”，“物来乃鉴，鉴不以心”，此即圣人的“独化于玄冥之境”：“独化于玄冥之境者为能大顺”。这种境界也即是“游外以冥内”的“内圣外王之道”。至此，“名教即自然”的玄学目的，得到了认识论上的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