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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条 中国建筑时间观
类别 中文百科知识
释义

中国建筑时间观

分类:【传统文化】

重 “时”,中国文化的一大特点。

中国文化中的 “时”

重时,这在中国先秦重要文化典籍《周易》中就表现得很典型。《周易》论易理之广大深邃,说“广大配天地,变通配四时”,“变通者,趣时者也”;论乾之美德,认为美在 “与四时合其序”; 论坤道之柔美,有 “承天而时行”之说。所谓“日往则月来,月往则日来,日月相推而明生焉。寒往则暑来,暑往则寒来,寒暑相推则岁成焉。往者屈也,来者信也,屈信相感而利生焉”。所以古人有云,“卦者,时也。”中国自古重视历史事件的记载与历史文籍的修撰,也是文化观念上重“时”的表现。唐君毅氏曾说,易经中谈到空间的是 “位”,谈到时间的是 “序”(见《中国文化之精神价值》)。“位”是人与事物所占据的一定空间及位置,“序”则是时间的流逝变化,位变而时序变,时序变而位亦变,这其中最重要的则是时序的变化。中华文化思维对时间充满了偏爱。尽管在人们的传统宇宙观与人生观中不是没有深沉的空间意识,其宇宙观本身就包蕴时空两个层面及两者的相互转化,尽管中华古人在观念地构建其宇宙观时当然不会无视与抹煞空间的存在,但中华民族更偏重于对空间之运动形式即时间而不是对空间存在本身的思考。这种重“时”的观念,不仅表现在易经中,而且可以说渗透在整个中国文化之中。“子在川上曰: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论语》),“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孟子》),以及 “列星随旋,日月递?,四时代御”(《荀子》),表现的皆是对宇宙人生流逝的感叹,传达了儒家的时间意识。正是因为有这样一种时间观念,于是在有限的生命形式中追求无限的生命价值,在个体生命的有限过程中追求群体生命的无限延续,于是便尊祖、重嗣,形成了以“孝”为中心的宗法家庭观念,以传宗接代、群体生命的绵延不断而在时间上获得个体生命的不朽。在精神上,则提倡积极“入世”,讲究道德文章,以垂训于后代而万世流芳,极力追求精神生命的超越与无限。儒家这样执着于苦苦追求人生之无涯,证明了其首先从时间哲学角度思考人生问题的重要倾向。道家哲学也表现出了鲜明的时间性哲学的特点。道家思想的“道”,本义为行走的途径,引申为大自然的基本规律和自然界万事万物的本源,它无形无臭,看不到、听不见、抓不住、摸不着,但却可以体悟得到,所以它到底并非空间性的存在,而首先是“一种时间性的存在,始终处于永恒的运动之中,在时间的流动中永无休止地向对立面转化。庄子更是非常重视时间的流变。他不仅提出了“时为帝”的著名哲学命题,而且认为“始终相反乎无端,而莫知其所穷”(《庄子》),表现出浓厚的时间意识。《庄子》所谓的“卵生毛”、“鸡三足”,则更是在事物的发展变化中,将时间作为首要因素考虑:在时间的运动中,卵会变成身上长毛的鸡,鸡在跑动过程中给人以 “三足”的印象。

中国佛教认为,宇宙本为时空概念的组合。宇宙间一切事物,大至宏观世界,小至微观世界,无时无刻不是前后相续,刹那刹那生灭着的;一多大小,统摄万有。这种万物流转不息的现象,用现在的话说叫做“生命之海”。众生、万物,都是无始无终的生命大海中的现实。而现实世界中的一切存在,都是因缘和合,流迁不息的。过去的积累是因,现在的是果;现在的积累为因,将来的为果。因果重重,相续无尽,上溯过去无始,下推未来无终。一切现象的生起,都是由各种现象相互关联所造成的,然后经过成、住、异、灭四个阶段,又孕育了新生命的开始。(参见《反思:传统与价值》,上海文艺出版社1991年版,第142页)佛教这种轮回的时空观,实际上是将自然界万事万物的发展变化,都纳入到了循环往复的时间序列之中,可见其所强调的也是时间意识。

中国建筑“中轴线”的时间因素

中国文化时间型的特点不仅表现在其哲学观念中,也表现在建筑文化形态中。在中国建筑文化中,作为建筑学基本特征的空间性,也总是以时间型的特征表现出来的。前文所述,中国建筑中轴线,是区别于西方建筑的一个重要特色。在传统建筑中,这种中轴线往往由道路、建筑物、庭院或广场等组成,大到建筑物左右均布的对称,小到主建筑两旁对列的厢房或配殿,常被用来突出中轴线的对称。这种独特的空间布局方法,是如何转化为时间意识的呢?原来中国人一直认为中国是世界的中心,这种观念不仅表现在地理位置上,而且更多地表现于时间观念上。中国人在古代的天体崇拜中,曾有过崇拜北极星的阶段,认为它是神圣而至上的天之中心,是宇宙万事万物的本源与最高准则。《论语?为政》:“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桓谭《新论》也说:“北极,天枢。枢,天轴也,……盖虽转而保斗不移,天亦转周匝而斗极常在,知为天之中也。”北斗就像天上的一个大指针,永恒转动,明亮而又准确,为人类提供了钟表发明之前的 “天体摆钟”(见陈江风《天文与人文》,国际文化出版公司1988年版,第84页)。北斗的运转总是围绕北极,北极恒定不动,满天繁星则拱卫着它,以它为中心作无休止的运动,这种天象正好象征了人世政治的整饬严谨,所以自然被移植到现实社会中来,于是便出现了中心观念,天上世界的中央至尊就是地上世界的中央至尊,“尊者居其中”。这样,在其中心观念的背后起支配作用的,正是来源于天象的 “时间”。所以,“中”之所以至高无上,就因为“中”首先是时间之轴,然后才是“空间”之轴。这就超越到了时间型的哲学境界,体现在中国建筑中,便是对中轴线的执著与偏爱。

从 “大”(空间) 向 “久”(时间) 的转化

如前所述,中国建筑亦有尚“大”之特点。“大”,空间之属性,建筑本为空间造型,中外概然。然而在这显在的文化现象中,却隐涵着时间因素,这一点成为中国营造文化的执著的追求。王夫之说:“天地之可大,天地之可久也。久以持大,大以成久。若其让天地之大则终不及天地之久。”(《周易外传》卷四)这里,所谓天地之可大,是说天高地阔; 天地之可久,是说地老天荒。“大” 与“久”相互关联,大以成久,是说空间转化成了时间,并且“天地之大”,“终不及天地之久”,时间形成了对空间的超越。

这一点,最显著地体现在本书后文将要专门论述的建筑群体组合之中。从个体看,中国建筑的一般体量不如西方建筑巨大(万里长城等除外),已削弱了中国建筑的空间效果。然而,中国建筑的群体组合,却利用空间造型的手段,使时间意识成为整个建筑群体诗意的隐喻。无论宫殿,住宅还是园林建筑群体,一般都执著于营构数重进深、曲折幽深,连绵无尽的效果,它们一般不在于向高空发展,而沿地面向四处作有序铺排,在群体组合中作出回旋与往复。这种建筑型式实际已蕴涵着葱郁的时间精神。因为,时间运动具有一维、无限、合一与周期性的特点,它不像空间之存在方式那样是三维的、有限的,具有非周期性、分立、突兀、中断的特点。尽管中国建筑本身是一种确确实实的空间实在,然而在深层次的文化哲学与审美中,这种“实在”却能唤起一种时间意识与时间感受,它避免了建筑单体突兀的分立而走向合一,呈现出无始无终的时间型的“运行”。即使就“大屋顶”而言,它遮盖、限制了建筑物的上冲意向,将建筑物空间上可能出现的触目存在与剧烈变化,收束在稳定、持重、安逸、欢愉的建筑形象之中,将纵向的空间伸展,转变为横向的逶迤,从而象征时间意识的从容不迫及绵延无限的建筑的时间性。一座园林建筑群体,连续徘徊、峰回路转,将万里之景、纳入咫尺之地,空间被极度压缩,时间则相对延长,就是说,园林建筑的建造观念中,是充分考虑到观赏的时间性的。建筑群体不能一眼看遍,是在观赏行进中逐渐展现的,亦即在观赏历程(时间)的推移中逐步展开其空间形态,这时,空间成了凝固的时间,而时间则成了流动的空间。所以中国建筑的空间“流动”感,正是时间意识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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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9/28 18:47:36